“算你有點良心……”
雷洪汕摸過三個餐盤分給二人，一邊帶著二人到餐台上取食一邊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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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啥大事，阿勝昨晚已經解決了，等下吃完後我帶你們參觀一下，特彆是等下有半螺黃金上來。”
“半螺？怎麼隻有半螺，不是一整螺的礦料上來嗎？”
肥仔滿臉詫異，彆看成天吊兒郎的，但其實他這都隻是他的表象，很多事情他是做了但不說，公司裡的業務他心中都有一定的了解，哪怕他從沒有在礦場上待過一天，可不妨礙他早都將這些設備的技術性能參數印刻在腦子裡，而且其實肥仔很細心的，雷洪汕一句話他就察覺到裡麵的情況不對勁。
雷洪汕很滿意發小的細心和反應，肥仔位居公司二把手，不一定啥事都懂啥事都輕鬆，但一定要大小事情心裡有個數，要不然被下麵的人誆了都不知道。
“很簡單，因為黃金太多超重了，趕緊吃，吃完你就知道了。”
聽聞雷洪汕這麼說，肥仔和岑雨馨趕緊吃完早餐，跟著雷洪汕穿上救生衣戴著安全帽來到船艉的作業甲板上。
此刻正好是兩班人交接崗的時候，礦組的人除了生病的沒到場外全在現場，包括打撈組的潛水員和駕駛員，大家都按照上次超重時的流程嚴陣以待。
趁著爬蟲還沒上浮前，雷洪汕帶著二人站在旁邊安全的位置上解釋了一下昨晚的事情。
自從第一螺超重差點沒法上浮後，大家很快找到了超重的原因。
按照正常礦料的黃金含量品度，即便是每一螺的礦料經過粗洗淘選後，其含量會從每噸幾克提升到20克到50克之間，這個數據是經過從百令海買回來的樣品礦，還有在北邊內海那邊實操獲取的數據。
可是坑爹的地方就在這裡。
大家第一個測試的地方是內海的那個海底礦，它的品度實際上很低，這個從每噸1克提升到20—50克看似增長量很高，但矮個裡麵挑高個的結果就是拿著這個數據指標，當來到南海這邊的超級富礦海溝時按這個指標操作就出了亂子。
這條海溝裡麵彙聚了大量衝刷下來的散碎黃金，本身品度就遠超北邊內海的品度，兩台爬蟲又專門如同削蘋果一樣，把半米多高的上層不含黃金的海泥給削掉不少，那麼可以說，剩下的礦料含量就已經遠遠超過了原來的品度值。
如果是在陸地上作業，人可以通過肉眼直接檢查發現品度大量變化的情況，但這裡是海底，采集頭一旦工作整個監控畫麵就隻有一個小點是清晰的，其它地方全是渾濁一片，操作員根本沒辦法通過目測來判斷礦料裡的含金量已經超標。
然後這些高密度含量的礦料又被送到螺殼裡經過再一次的粗洗選篩……
尼瑪，這就像在精英裡挑選精英！
能存留剩在螺殼裡的黃金肯定要超過設計承載能力！
當然，找到超量的黃金帶來的煩惱隻會是幸福的煩惱，大家稍加討論後便決定削減每一螺的承載量，也就是原本裝滿一螺的礦料現在隻裝三分之二甚至減少到一半，避免再次出現這樣的情況。
可都已經這樣了……
昨晚上還是又出現了類似的情況。
雖說這是幸福的煩惱，但同樣的錯誤出現兩次就有點不應該了，這也就是為何阿勝昨晚接到告警後直接跑到現場查看情況，並最終確定暫停作業，等這一螺上浮後查看具體情況。
和上次的流程一樣，當小張釋放螺殼體內的剩餘壓縮空氣，螺殼帶著大量的黃金和咕嚕嚕的大量氣泡衝了上來，三名潛水員輕車熟路的和上次一樣，快速的在水下把大螺殼重新帶回到了水麵上。
敲開螺殼的卸料口，一堆夾雜著大量黃金的泥沙迅速從螺殼體內衝出，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讓卸料的過程如同金色的水流在空中垂落。
“這麼多黃金啊！！！”
肥仔銘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黃金從料倉出來，興奮的他如同一個孩子一樣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抓一把礦料。
隻是卸料作業是將螺殼吊起具有一定的墜落危險，在螺殼放平之前，除了現場工作人員之外是不允許外人靠近的。
好不容易等兩名礦工接上高壓水槍衝洗乾淨螺殼內部，一群人這才衝到卸料艙。
雷洪汕直接跳到卸料艙中，根本不顧泥濘的泥漿飛濺到身上，隨手抓起一把礦料，泥沙中充斥著大量的金砂和肉眼可見的不少金粒，甚至還有一塊比拇指還大的塊金。
雷洪汕把手上的碎金丟掉，在旁邊的積水中隨手甩掉沾著的金砂。
“肥仔，接著！”
肥仔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這金色的小東西，雖然砸在手裡有些生疼，但沉甸甸的感覺……肥仔覺著天天砸他一百次他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丟個桶下來！”
很快，一個鐵桶遞了下去，雷洪汕吃力的從礦料中挖了一桶礦料上去，阿勝他們早就將洗礦槽擺在旁邊了。
都說高端的食材隻需要最簡單的烹飪。
這句話套用在這裡，就是高密度的粗礦料隻需要最簡單的處理。
三桶清水澆灌而下，所剩無幾的泥沙便紛紛隨著水流遁去，留下鋪滿整個礦槽的大小塊金、金粒和大量金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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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這礦料密度比之前高不少！……至少高了兩成！”
阿勝一眼就判斷出這批料的品度含量比起之前更高。
“小張，昨晚什麼情況？”
跳上甲板的雷洪汕用水衝洗著水鞋外麵沾上的黃金，隨口詢問著爬蟲組的負責人。
“昨晚上麵一層的泥料我們清理完畢了，就操作兩台爬蟲下到了三米下的階梯……”
“階梯？”
聽到這詞眾人一愣，這條溝壑有一個小斷層，應該是第三階梯形成時產生的，高度在三米多點，之前清除表麵淤泥時小心的測算過，這裡還沒有超過雷洪汕定下的極限深度，所以當時也把這裡當做了作業區，隻是沒想到，這裡的黃金含量突然增多了不少，這才導致同樣的問題再次發生。
“估計是上層的碎礦在衝刷中向下方沉積，水往低處流，黃金……自然會往更加低處的位置彙聚……”
旁邊的程老一語道破這個新情況讓大家露出欣喜的神色，這就意味著接下來的采金中會遇到更多的黃金。
這老頭是隸屬於國內某家海洋地質研究所的退休研究員，上次雷洪汕發出申請後，研究所覺著是個機會，但其它研究員都有各自的任務，便請程老出山，所以趙工他們要回公司繼續乾活，可程老的時間是由他自己支配的，隻要他自己不想走，他的研究所就是八抬大轎跪求他回去都抬不走。
雷洪汕頷首認可程老這個推論，雖說程老的研究方向不是黃金礦床而是海底石油，但好歹基礎礦床知識非常紮實，這些日子裡雷洪汕沒少向程老請教一些學術問題，老人在得知雷洪汕已經報考國內的海洋地礦專業是又驚又喜又歎氣。
驚的是這個天才是自己國家的人，喜的是這個天才選擇了海底礦床專業，歎氣的……是他未來要走黃金這些特種礦床研究方向……
既然找到問題的根源，那解決的辦法也很簡單。
“之後螺殼取料減到三分之一，注意後麵兩螺的品度變化，我懷疑隻是這裡形成了一個堆疊的突發效應，離開這個地方礦料密度會再次下降！阿勝，你安排好打撈組的排班表，人手不夠找老洪那邊借調。”
“好！！”
阿勝的答複讓水手組的不少人麵露喜色，沒辦法，每一螺減少礦料采集量勢必要增加螺殼的交換頻率，現在都壓到三分之一了，那就意味著原本一螺帶上來的礦料現在要三螺，那收放螺殼的頻率就增加了三倍，這已經遠超現有打撈組這幾個人的工作強度，隻能臨時增加打撈組的人手來緩解他們的壓力。
不過打撈組可不是那麼好進的，開船的駕駛員不僅要有豐富的小船駕駛經驗，而且還要有一定的拖曳經驗，要不然搞不好就把螺殼拖翻了。
更不用說還有潛水員這樣更加專業的崗位，沒有上百小時的潛水經驗你都沒法報名！
隻是龍夏國各行各業都有著一套豐富的以老帶新傳統，相信這些臨時增加的潛水員和駕駛員會很快成長起來，成為一專多能的複合型高級人才。
解決新麻煩，礦工們樂嗬嗬的將這半螺礦料迅速清洗出來，這樣高品度的礦料讓礦工們甚至連兩台大大的洗礦機都不想開。
想想也是，開礦機又費油又無趣，哪有大家用手在礦槽裡淘洗出來那麼過癮呢，而且……
這麼高密度的粗礦很多礦工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過癮的事情肯定要親手操作才好玩啊。
這樣豐收的快樂情緒很容易傳染的，肥仔都不顧身上沾滿泥沙樂嗬嗬的和礦工們站在一起，肥嘟嘟的雙手浸泡在海水中，親手搓開一團團泥沙露出裡麵一顆顆金色的顆粒。
“這麼好玩的事我特麼的能玩一輩子！！”
這是肥仔銘的原話，而這樣豐收的快樂情緒也感染了岑雨馨，不過她沒有在礦槽裡洗礦，雷洪汕專門給他找來一個淘金盤，手把手的教她如何洗礦，這種情況……
誰都不會去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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