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慘叫聲並不大,但是在雷洪汕靈敏的聽覺中卻是那麼的刺耳,這聲音不是隊伍裡任何一個人的聲音,但卻似乎很耳熟。
雷洪汕心驚肉跳的抱著一根枯木跑回庇護所,不是他不想快,還記得在袋鼠國遇到的沙塵暴嗎,在這種狂風狀態下,他的輕體重在這種狂風狀態下很不易穩定身形,往往向前一步後退三步,抱著一個重物來增加自重反而能讓他走的更穩更快。
隻是當他回到庇護所時,就看到蘇正被大家手忙腳亂搬開壓在他身上的木頭,而更慘的,當最粗壯的那根木頭搬開時,蘇忍不住的又慘叫一聲。
“怎麼回事?!”
雷洪汕臉色很不好,這裡麵對於雷洪汕來說最重要的人就是蘇,如果蘇出了什麼事情,他真不知道會怎樣暴走。
“不關我的事,我就是把苔蘚放到庇護所上……”
海麗一臉驚恐的看著現場,拚命的搖頭表示和自己無關,而老莫克則是大喊道。
“是風吹的,彆浪費時間了,趕緊把他抬到裡麵去!席勒和蘭格你們兩個趕緊把庇護所修好!!”
因為不清楚傷勢,眾人不敢亂抬怕引起二次傷害,雷洪汕力量大,趕緊跪著小心的抱起蘇,小心的把他抱至庇護所內部。
小奧托多機靈啊,被蘇推開後立刻反應過來是什麼事,看著雷洪汕抱人進來趕緊把庇護所裡的樹枝樹葉鋪好整理出一個較為舒適的位置。
席勒幾人此刻已經把掉落的木頭重新擺放上去,堵住最大的缺口讓庇護所的風勢立刻減小不少,雖說還有不少風仍舊從縫隙灌入,但好歹整個庇護所的框架結構已經搭好。
庇護所沒有窗戶使得能見度很低,好在眾人還有兩隻燈可用,這個時候也顧不上省不省電了,趕緊點亮檢查傷口,而雷洪汕在剛往蘇的腿上看,就發現旁邊的樹枝和手上已經沾上了紅色的血跡。
“瀉特!”
雷洪汕一看就急了,雙腿受傷在這種時候可不是一件好事,他先檢查了一下傷口,洞穿的褲洞擋住了傷口,沒法直接查看,隻能小心的觸摸看看傷口還有沒殘存的木刺,還好還好,沒有看到留下的木刺。
不過傷口無其他物體也就說明傷口是開放式的,沒有東西堵住傷口出血量會偏大,他趕緊準備撕開對方的褲子就發現自己蠢了,撕開褲子雖然很方便,可蘇後麵就沒有褲子穿了,他趕緊調頭準備去解蘇的皮帶扣扒褲子。
雷洪汕的動作嚇到了蘇,他趕緊用手抓住皮帶,雷洪汕一見火冒三丈,一巴掌拍開,嘴裡著急的罵道:
“平時娘們唧唧的也就算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你不要命了!”
蘇雖然還想掙紮一下,但他的力氣怎麼可能拗得過雷洪汕,皮帶很快就被解開,雷洪汕甚至為了不讓蘇的手乾擾自己,還倒騎毛驢反壓住蘇的身上,隻是身下的蘇突然開口喊道:
“我自己來!”
這一句把雷洪汕給喊懵了,因為他真沒聽過蘇說話,而且這聲音終於讓他想起是誰了。
“你……”
“你什麼你!你不知道她是個姑娘嗎?趕緊處理傷口!!”
莫克也不含糊,一巴掌拍醒雷洪汕,提醒這他現在是什麼時候,而莫克也很老道的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掛在了庇護所中間,既能遮擋一部分從未完工部分灌進來的寒風,也能給蘇一點私人的隱私空間,他甚至還把海麗給叫了進來。
“彆愣著了,趕緊到外麵幫忙!她的傷口我來處理!”
莫克指著外麵提醒著雷洪汕,總算是讓懵逼不知道留下還是不留下的雷洪汕找到點事做,因為他超強的記憶力已經從那個聲音中判斷出來,這就是穆薩的表妹,也就是自己一直心念念的那位原住民美女,但他萬萬都想不到,蘇和那位漂亮的姑娘居然是同一個人!
雖然滿腦子漿糊,但好在莫克的提醒也讓雷洪汕知道現在不是傻愣著的時候,外麵暴風雪還在吹著呢,他趕緊衝出庇護所,來到外麵幫著眾人趕緊完善庇護所。
十分鐘後,庇護所外麵朝著北麵的受風麵總算被封堵住,眾人趕緊溜到另外一麵繼續搭建庇護所,這邊也有不少縫隙還沒填補上,但是因為不是主受風麵,所以被放到了現在才處理。
暴風雪來臨前大家準備的材料還是挺多的,畢竟那麼多天經驗累積下來,大家都知道材料準備的多搭建不僅快而且也結實,剩下的材料還可以當成簡易的床鋪和用來燃燒取暖,好不容易搞完眾人趕緊鑽進庇護所裡,因為少了三個人的緣故,庇護所的遮蔽門還沒有來得及製作,但雷洪汕可不管那麼多了,趕緊用裝肉的背包和樹枝堵上,整個庇護所裡瞬間安靜且暖和起來。
“莫克,情況怎麼樣!”
聽著那邊蘇不時疼痛的呻吟聲,雷洪汕揪心的詢問著。
“彆煩我,正在處理中,你有空趕緊把火點上!”
老莫克的聲音從外套那邊傳來,幾個男人趕緊把準備好的石塊、泥土堆積在庇護所的中間位置,搭建出一個簡單的火灶出來,這幾天除了第一天為了熏肉專門搞了個壁爐,其它時候都是使用這種火灶來給庇護所供暖,雖然煙氣大了點,但好在大家已經逐漸習慣,而且在收集燃料時眾人也會特彆挑選較為乾燥的木材留在裡麵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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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火跳動的火苗很快照耀著狹小的庇護所,些許白煙將火焰中的溫度迅速帶到庇護所的角落中,幾個老爺們也沒閒著,趕緊用苔蘚、樹枝從內部堵住透風的縫隙。
好一陣忙活後,庇護所總算基本完工,內部的溫度也升上來,而莫克也在那邊長舒一口氣,雷洪汕趕緊掀開外套鑽了過去。
隻見蘇滿頭大汗,嘴裡死死咬著自己的袖子,海麗已經用自己的那塊狼皮蓋住了蘇的身體給她保暖,而兩條帶著血水的漂亮長腿此刻出現了三個有些粗糙的縫合口,莫克正在用繃帶給傷口做固定。
“血已經止住了,傷口裡麵沒有殘存雜物,幸虧你打撈起這個,要不然我隻能簡單的給她用布做一下包紮。”
莫克所說的這個,其實就是雷洪汕潛水弄上來的救生箱,裡麵除了之前用上的感冒發燒藥之外,肯定還有尋常的外傷止血藥、繃帶、傷口針線這些東西。
這東西平時沒啥卵用,但真正有用的時候,它就是救命的。
如果這個時候沒有這玩意,老莫克就隻能用簡單燒開的水給蘇清理傷口,隻能用未消毒的布片來處理傷口,效果差而且還極易二次感染。但是現在有這些東西,清創,消毒,止血還有縫合包紮……甚至還有抗生素供病人使用避免傷口惡化……
這極大的提高了蘇的傷口痊愈。
至於老莫克為何會和醫生一樣處理這樣的外傷……
絕大部分的醜國人都會自己處理傷口,沒辦法,醜國的醫療實在太貴了,大家為了避免自己的收入輕易變成醫療係統的利潤和收入,就隻能逼迫自己點亮這一技能點,用龍夏國國內網友的話來形容那就是。
“熟練的讓人心疼。”
老莫克也不例外,而且他生活的地方連交通都不方便,遇到這種事情更是得學會自己處理,他的技術雖然趕不上傑夫的妹妹這些專業的護士,但好歹也勉強合格。
雷洪汕摘下擋風的外套給莫克披上並讓他去火塘旁邊取暖,現在已經倒了一個,老莫克可不能再倒下了,剩下的部分沒啥太多技術含量,雷洪汕便接手處理。
看到雷洪汕過來,蘇有些慘白的臉色突然閃過一絲紅暈,她努力的想支起身體,給自己兩條無處安放的長腿找個地方躲藏,結果雷洪汕上來蹲到她旁邊就是一個腦崩過去。
“受傷了還亂動,不要命了!傷口裂了怎麼辦!”
捂著腦袋的蘇不敢再動彈,這是雷洪汕和蘇在一起時經常開的小玩笑,雷洪汕撿起莫克的那塊毛巾,沾著保溫壺裡殘存的溫水繼續給蘇擦拭殘留的血漬。
當剩下的水用完,蘇的一雙白腿徹底的顯露在雷洪汕麵前,看得雷洪汕眼睛直反光。
不過這個時候雷洪汕也不可能有啥心思,強行將自己的目光從大長腿上挪開,雷洪汕的目光不知不覺的就落在了蘇的臉上。
沒辦法,他現在心中不斷調出那張漂亮的麵容,和眼前這個和清秀小子沒啥區彆的家夥做著對比,試圖找到她們之間的共同點,來證明自己是有多麼的眼拙和愚笨。
保留地的原住民從古至今都有蓄發的習慣,蘇也不例外,可蘇在男裝的時候就是簡單的紮個頭發,而女裝時她喜歡帶羽冠來進行裝飾,並且在眼、臉處畫上漂亮的油彩來破壞線條感,這就讓雷洪汕很難從臉型上進行區分。
而且人有一種燈下黑的心理,蘇和他在一起時,雷洪汕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也不會仔細盯著這小子的臉仔細看,要不然人家還以為雷洪汕不喜歡女人喜歡另外第一種調調了呢。
其次就是真懷疑了又能怎樣?
穆薩說過,蘇女裝時是他的表妹,而穆薩和蘇的外公,也就是蘇魯也是有血緣關係的,表兄妹長得像一點很奇怪嗎?
這個理由也是讓雷洪汕打消最後懷疑的重要緣由,隻是沒想到,蘇還真和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