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請到宅子裡時,陸小鳳自覺心如止水。
哈哈哈,不就是皇親國戚,不就是能調動軍械,欠債的霍休都被抓了,造反的事情總不能叫我來查吧?薅羊也不能逮著一隻往死裡薅吧?
已經沒有什麼能使我震驚了,陸小鳳擺出冷漠臉。
然後他就看到了笑的很和善的魏子雲,這笑容讓陸小鳳頓生惡寒,上一次魏子雲也是這樣笑著讓他接下了混進青衣樓的任務。
魏子雲笑容和善:
“陸大俠,這一次多虧了陸大俠身先士卒,才讓我等順利逮捕這等邪惡之人啊,陸大俠功不可沒、功不可沒,我家主人很是欣賞你啊!”
陸小鳳:“……”
他不太想要這種欣賞,如果魏子雲需要,他可以轉贈的。
魏子雲無視陸小鳳的沉默,笑容一成不變:
“我聽說,陸小鳳和珠光寶氣閣的閻老板也是朋友?”
陸小鳳的冷漠麵具破碎,他的目光逐漸驚恐:“他?他!他也欠你家主人的債了?”
魏子雲爽朗一笑,拍了拍陸小鳳的肩膀道:
“勞煩陸大俠去做個傳信之人,告訴閻鐵珊,就說金鵬王朝上官氏聽聞他如今頗有家資,有意聯絡他造反,如今霍休已經伏法,他怎麼看啊?
哦,對了,還要再勞煩陸大俠跑一趟峨眉,給獨孤一鶴傳一句話,也一樣,讓他也說一說自己的看法。
告訴他們,我們抓人是講證據的嘛,若是心向大明,那麼就要表現出來,這樣才能這顆心是忠是奸啊。”
陸小鳳幽幽道:“所以我是非去不可了?你確定我不會被惱羞成怒的閻老板轟出來,不會被盛怒之下的獨孤掌門一劍削掉腦袋?”
魏子雲笑得越發爽朗,他大力地拍著陸小鳳的肩膀道:
“怎麼會呢,我家主人很欣賞陸小鳳你啊,他們要是敢甩臉子給你,就是不給我家主人麵子,就是對大明心懷不滿啊。”
陸小鳳無奈道:“就算要我扯虎皮,也要告訴我你家主人到底是誰啊。”
魏子雲隻是微笑,婉拒道:
“能者多勞,等陸大俠辦完了這件事,自然能見到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在江湖人中最是欣賞陸大俠的辦事能力。”
陸小鳳:“……”
所以連狐假虎威的虎皮都不給是嗎?風險自擔,收益畫餅,你家主人從哪學來的比霍休還要剝削的風格啊?
小皇帝在皇宮中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噴嚏,一旁的太監王安連忙噓寒問暖,揮退了緊張的王安,小皇帝若有所思地想,一定是皇姐在想念自己了。
他也很想念皇姐,夜不能寐時,月光正皎潔。
若是想念的人忽然乘月而歸,有金銀璀璨滿乘、珠玉交相輝映,使內庫充盈到能讓他把銅錢擲著玩,而不必擔心掉到哪個犄角旮瘩裡找不回來……
那時候,那便是全天下最能讓天子心動的瞬間了。
胭脂不知道小皇帝連陷入幻想的時候都隻能想著擲銅錢,可憐見的,他要是知道從霍休那兒抄出來的珍珠多得能當彈丸彈,大概會幸福得暈過去。
看著陸小鳳戚戚苦苦走遠的背影,丁敖撓了撓腦袋問道:
“大哥,那個什麼金鵬王朝也算造反?你不是說那充其量算分贓不均起內訌,咋讓陸小鳳那麼嚇他們?”
魏子雲微微一笑,道:
“你呀你,都做了皇爺的人了,還這麼樸實!
那個獨孤一鶴現在都混成峨眉掌門了,幾十年來按時按量的交稅,又沒什麼大的錯處,事情不說得嚴重些,他怎麼肯把贓物乖乖獻上?
那個閻鐵珊也一樣,人家做的是正經生意,不像霍休,本身做的事情就見不得人,咱們抄就抄了,還能說一句替天行道。
可這兩個在大明幾十年規規矩矩,咱們憑什麼拿人?若是行事過於霸道,損害的是公主和皇爺的名聲,這還了得?
不如讓陸小鳳帶個半真半假的消息,讓他們心裡有個數,若是真識情識趣,也知道該怎麼做。”
丁敖佩服地看向魏子雲,不愧是總管,就是能體會上意!
在陸小鳳心如死灰地上路時,花滿樓被殷羨和屠方恭恭敬敬地請到了宅子裡,剛好和陸小鳳錯開。
花家這一代有七個兒子,花滿樓排行第七,親近之人會叫他一聲“七童”。
他的二哥花滿庭幾年前考上了進士,在授官翰林院,新帝繼位後,相較於那些臉皮都皺的一層層的老頭,張口閉口就是皇上應當如何如何的倚老賣老的老臣,皇帝更青睞這些年輕的臣子。
翰林院本就有為天子講筵的差事,花滿庭每月也會輪上幾日為天子講學經筵,花家人沒有生的醜的,花滿庭生得清雅端方,成功讓看臉的小皇帝記住了這位翰林學士。
尤其在知道這位俊朗的翰林學士出身富庶的江南花家,小皇帝更是熱情起來。能考中進士,花滿庭自然不是蠢人,自然而然地站隊皇帝,急皇帝之所急。
這趟太和公主出行的靡費,其中也有江南花家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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