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傑在一邊嚇的不輕，他大哥也沒和爹娘吵架，怎麼覺得比吵架還嚴重，莫名就想到二嫂。
“父為子綱，父不慈，子奔他鄉。”陳青慢慢的說“這是父親讓我讀的書。”
陳泛生被氣的不輕卻說不出話來。
“你爹對你們還不夠好？”薑氏在一邊生氣的說“對你們不好你們怎麼長這麼大的？”
陳青不理會這他不知道聽了多少年的謬論，生養之恩重如山，卻不是裹挾子女一生的籌碼。
陳泛生看著陳青突然有一種無力感，似乎整個陳家徹底脫離了他的掌控，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老了。
他慢慢的移開目光：“原來我在你心中是不慈。”
陳青聽到他爹這樣說立馬跪下，身後的陳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跟著跪下。
“罷了，我們終究是兩個沒用的老東西，做的多了反倒被嫌棄。”陳泛生自嘲的說。
一邊的薑氏急的向陳青示意，讓他說兩句服軟的話，可是陳青就是一言不發。
她看向跪在陳青身後的陳傑：“平時就你話多，今天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陳傑有點愣：“娘想讓我說什麼？”
“趕緊勸勸你大哥。”薑氏想自己怎麼生了這樣一個憨貨。
“勸什麼？”陳傑開始裝傻。
薑氏想在陳傑腦殼上戳幾個窟窿，他以前的機靈勁兒都去哪兒了？
陳青就那麼跪著也不解釋。
他很清楚解釋是多麼單薄無力。
陳泛生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努力的回憶他兒子以前是什麼樣的，甚至是小時候是什麼樣的，結果卻是一片模糊。
這個穩重踏實的兒子，好像沒有讓他記憶深刻的時候，一直到這一刻才有那麼幾分鮮明。
甚至是鮮明的有些刺眼。
“我知道了。”陳泛生最後妥協“以後和你娘在這裡好好生活，養好身體，不讓你們擔心。”
陳青深深叩頭，陳傑也跟著叩頭。
一邊的薑氏有些喪氣的垂首坐著。
“你們忙就早點回去，夏收我和你娘也幫不上什麼忙，到時候就不回去了。”陳泛生以這樣方式表達怒意。
“好。”陳青應下。
兄弟二人再次行禮才離開。
陳泛生故作鎮定的拿起筷子繼續吃飯，可是看到碗裡的雜糧糊糊還是煩躁的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他之前覺得自己做這一切是為了老二，為了陳家，可是現在一點意義都沒有。
陳傑有些不確定的回頭看了看，這事就這樣解決了？
“咱們這就能回去？”陳傑不確定的問他大哥。
“不然呢？”陳青解開馬的韁繩。
不然陳傑覺得他娘肯定會又哭又鬨折騰大半天，讓所有人都精疲力儘。
陳青看著陳傑發愣笑了一下：“如今咱們不住在一起，爹也會冷靜下來想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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