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美雲原本是來興師問罪的，若高氏心虛知道她的身份定然會自慚形穢，結果反倒是她不坦蕩。
自己準備了這麼多就是想壓高氏一頭，高氏好像完全沒有這種自覺。
她避了一下高娥的眼睛：“什麼遮掩試探，我就是來看看能讓我家老爺另眼相看的婦人到底什麼樣。”
“我可不覺得賀大人對我另眼相看。”高娥笑的無奈“不過合縣水患，我們壩頭村在洪水最前沿還保了下來，賀大人在意的是這個。”
陶美雲有些不確定：“你幾次找我家老爺也是事實。”
高娥身體前傾小聲問：“賀大人的下人裡有賀夫人的眼線？”
陶美雲聽到高娥這樣問有些惱怒：“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和你什麼關係？”
高娥不尷尬反倒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陶美雲更加生氣。
“我笑賀夫人是好心，結果可能讓賀大人不高興。”高娥歪頭。
“什麼好心，什麼不高興。”陶美雲一頭霧水。
“賀夫人讓人注意賀大人的起居言行是好心，可是派人盯著肯定會讓賀大人不高興。”高娥解釋。
陶美雲也知道賀堂春不高興：“照你這麼說，怎麼才能好心又讓我家老爺高興？”
“直接問。”高娥攤手。
陶美雲聽愣住了，剛才說的還挺高深，怎麼突然這麼直白了？
“你們是夫妻，有什麼不能問？”高娥看賀夫人不理解的樣子“將身邊新奇之事以書信方式分享給對方，縱是車馬很慢也連接著思念。”
陶美雲聽到高娥這樣說眼睛有了亮光。
她和賀堂春成親以來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
“你們先退下。”陶美雲揮手。
笙兒雖然有點發怵，也不想留夫人一個人在這裡，猶豫再三才帶人出去。
大門一開，陳家人齊齊站外麵。
陳家人這樣有偷聽嫌疑，於是主動讓出一扇門的空間給笙兒他們站。
院子裡隻剩下高娥和陶美雲。
陶美雲尷尬的笑了一下：“我也是聽下人瞎說才來找陳夫人，還望見諒。”
賀夫人這冷不丁放下架子，讓高娥十分意外：“賀夫人可以叫我高娥。”
“我閨名陶美雲。”陶美雲也報上姓名“應該比你小上一些。”
“現在可以實話實說了？”高娥玩笑。
陶美雲歎氣整個人都塌下來：“我這看著光鮮，日子也不好過，成親幾年沒有子嗣，婆婆天天敲打我，讓我給相公納妾。”
“相公倒是沒有納妾的心思，可是他對我也沒心思，如今夫妻又兩地分離，我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
“這些話我也不敢和彆人說，讓人笑話。”陶美雲很低落。
“那你就不怕我笑話？”高娥覺得自己和陶美雲隻是剛見麵。
陶美雲看了看高娥：“你又不認識我們那邊的人，笑話就笑話吧。”
高娥想這陶美雲是把她當成樹洞了，來她這裡吐槽了。
“你……和賀大人的關係不好？”高娥試探著問。
陳美雲認真想了想：“特彆客氣。”
兩個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就沒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