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憐兒有些擔心:“若那是一個不可招惹的大地主呢?”
“我已經打聽過了,那一片地原本是被外地人買下,之後又被買了,可惜無法從賀堂春那裡知道是誰買的地。”華鑒行有些不滿。
兩個人雖然說是同鄉,卻並沒有什麼關係,所以賀堂春避著不見他。
不過他知道丹城的規矩,出門在外就要相互照應,不然就是惹怒丹城文壇。
“蛤蟆溝磚瓦窯那邊有什麼動靜?”華鑒行突然問。
“那裡增加了人手,在開新窯,但是依然是不對外賣磚瓦。”桂橫回稟。
“人心不足蛇吞象。”華鑒行嗤笑。
他以為那窯頭是想多燒製磚瓦賣高價。
“那還要人去提價嗎?”桂橫也覺得那些人是想多燒磚瓦賣高價。
“繼續提。”華鑒行要的不是磚瓦,而是那個磚瓦窯。
那裡的土是上好的做細陶器的土,如今細陶被人追捧,卻被無知之人拿來燒磚瓦,真是暴殄天物。
“還有那裡的窯頭和長工,隻要他們願意離開,條件隨便他們開。”華鑒行覺得那些人快要鬆口了。
“是。”桂橫應下。
賀堂春的確不想見華鑒行,那個人太過唯利是圖,考中秀才就是為了從商,如此在商賈裡麵可以高人一等。
這些年他投機取巧聽說賺了不少錢,在丹城學子裡也是有些聲望。
此番他把合縣之事寫信和老友商議,不知道怎麼被他知道了,人就來合縣了。
賀堂春知道他來者不善,可是他畢竟是個秀才,若真找到他這裡,自己也不好完全不照拂。
比如現在他說自己搭建的行障被人砸了,說這合縣地界竟然有匪盜之事。
“大人。”常知南進來行禮。
賀堂春把狀紙遞給常知南:“你親自去一趟壩頭村,同陳夫人說一下這件事。”
不知道是誰砸的行障,但是是在高娥的田地上被砸的,總要找高娥來問問。
而且他賀堂春覺得就是高娥讓人砸的。
常知南看了狀紙:“陳夫人不會無緣無故做這樣的事。”
“你怎麼確定是她做的?”賀堂春看著常知南。
常知南有些尷尬:“隻是發生在陳夫人的地裡,來問問話。”
賀堂春點頭:“去吧。”
常知南行禮退下。
賀堂春背著手看著常知南離開,他自然和高氏沒什麼交情,但是他夫人突然有孩子這事……他覺得是托了高氏的福。
再說他夫人和高氏交好,他還真不能得罪高娥。
高娥剛把清理好的豬下水鹵上常知南就來了,聽了她的來意笑了一下。
“我和青羅要去合縣一趟,今天可能就不回來了,這些鹵好之後還像之前一樣分下去。”高娥叮囑了一下帶著陸青羅離開。
常知南看陳夫人這冷靜的樣子,確定這事就是陳夫人做的,可是她毫不在意,難道說這事還有內情?
看著高娥的馬車又去合縣,地裡乾活的人支著鋤頭羨慕。
“你說咱們什麼時候能有馬車,想去縣城就去縣城。”村民感慨“想吃肉就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