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燾聽到高娥這樣問突然停了下來,有些不確定的看向高娥,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樣問。
“聽你爹說,你阿姐早早許了人家。”高娥繼續說。
陳燾垂眸不讓彆人看到他眼底的落寞,轉身背對著高娥坐在門檻上:“你認識我阿姐?”
“不認識。”高娥感覺陳燾有些落寞,看來他和他阿姐的關係並不好。
陳燾扣著左手食指的指甲,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很難的樣子。
高娥見過陳向越夫人,和陳向越聊過,還從呂好那裡知道了一點事情,根據自己的觀察能猜測到一點事情。
不過還是要從陳燾這裡獲取點消息。
她走到陳燾一邊,和他並排坐在堂屋的門檻上:“你們兩個在覃州城相依為命,姐弟感情定然很深厚。”
陳燾停止扣指甲,挺直了脊背肩膀卻鬆垮下來:“你問這些做什麼?”
高娥感慨:“正延他們要是有個姐姐,應就能早早的學會和女孩子相處,以後也會更理解女子。”
陳燾輕輕的嘁了一下。
“你什麼意思?”高娥扭頭看著陳燾。
“有娘都不一定會學會,更何況是一個姐姐。”陳燾說的很不屑。
高娥聽陳燾這樣說可以確定,他和他娘、他姐姐的關係並不好,可是又很渴望和她們關係好。
高娥沒有繼續說話。
陳家段氏是覃州城俞楊樓段家之女,雖然出身商賈,但是家境殷實教養定然不差。
若陳家嫡女不是陳向越的,那是誰的?
就陳向越對段氏的態度,他肯定知道這件事。
以陳向越的身份願意娶懷了彆人孩子的段氏,除了用情至深高娥想不到彆的原因。
她突然想到呂好以前說過,陳家好像是在覃州城犯了什麼事才回到合縣。
陳燾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金朝他們又不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對他們那麼好?”
高娥看著廂房裡的燈光笑了起來:“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聖人之語。”
“那些都是騙人的。”陳燾小聲嘀咕。
“小小年紀,就什麼都敢懷疑。”高娥看向陳燾“先記住這些,隨著不斷長大,就有不同的理解,也好不管什麼時候都有道理走下去。”
可能高娥說的太真誠了,陳燾破天荒的沒有反駁。
高娥塞給陳燾兩顆糖:“睡前不要吃,牙會壞。”她說完就走。
陳燾想鄙視一下高娥,結果看著掌心的兩顆糖鄙視的話說不出來。
睡前高娥還在想陳家那些破事,然後看到雀兒躺在小塌上閉眼就睡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聖人無夢,愚人無夢。
也就她這種俗人天天想這些瑣碎。
既然陳向越把兒子交給她了,她就不用想從陳向越那裡找到改變陳燾性子的方法。
她的玩笑話倒是真的,改變陳燾的生活環境,讓他重新開始。
確定了這個,高娥也收拾了一下休息,不再想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