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含月差不多聽懂了,但是不太理解。
在她的認知裡,普通人怎麼能去找官老爺的事呢?
她聽說的都是官老爺要是擺開了架勢,普通老百姓都要跪下。
雖然說賀大人來過他們家幾次,賀夫人和她二嬸關係挺好,但是每次來他們都要回避一下,不敢出現在縣太爺麵前。
“那咱咋辦?”陳含月不確定這事多大。
“看你三嬸能不能勸動她爹吧。”高娥一臉懊惱。
陳含月也沒心思說自己要說婆家的事了,心想這麼大的事得和她爹說說,找了一個由頭就離開了。
高娥看著陳含月離開無奈的搖頭,實在不行就隻能讓賀堂春把那些人打一頓,讓他們認清現實。
其實高娥知道雷老爹沒錯,有人私開礦山以次充好搜刮民脂民膏,甚至有更大陰謀。
可是這個陰謀的層麵太高,他們這種普通老百姓根本不能知道,一旦知道就是殺身之禍。
像他們這樣的村子,一夜之間付之一炬回頭根本不會有人在意。
雷氏風風火火的把她爹找了回去,雷老爹像個老小孩一樣被自己女兒訓著回家。
雷氏可不想高娥有那麼多講究,不當著孩子的麵吵架什麼的,她一進門就生氣的吼了起來。
“爹你怎麼想的?好好的日子不過去找賀大人的麻煩,就幾塊鐵錠,你以後就是不打鐵了,我這個當女兒的還能讓你餓著……”雷氏像個炮仗一樣說起來就停不下來。
陳傑都被她吵出來了,不知道自家婆娘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有話好好說。”
雷氏把秋意往陳傑懷裡一塞叉腰看著她爹:“這事能好好說嗎?要是我爹讓二哥不能當官了,我也沒臉在你們陳家了,咱來趁早分開,也是好聚好散。”
雷鳴被女兒莫名其妙的訓斥心裡有火,聽到女兒這樣說愣住了,這怎麼就讓女兒和女婿不過了?
他如今算是寄住在女兒家,要是真因為他女兒和女婿過不下去,他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斷。
陳傑也愣住,這個時候秋意被嚇的哭了起來,陳傑慌忙晃著哄孩子。
“你把話說清楚,你和陳傑怎麼就過不下去了?”雷鳴拉過自己的女兒。
雷氏就把二嫂說的話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爹要和官鬥真出了什麼事,看在我的麵上二哥肯定要幫忙,到時候誰知道會怎麼樣。”
雷鳴沒想到這一層,不過他知道陳家老二兩口子的確不會不管彆人。
陳傑也聽出一個大概:“爹,咱們現在好好的日子,你是出去瞎折騰啥?自古都是民不和官鬥,你怎麼就和幾塊鐵錠過不去!”
雷鳴欲言又止。
那在彆人眼裡就是幾塊鐵錠,如今陳家的日子也不缺那點錢。
可是對他來說就是全部。
他和鐵打了大半輩子的交道,認定了不行就是不行。
可是這事要真鬨的女兒一家成這樣,他圖個啥?
想到這裡他扭頭看了一下,悶頭過去坐在廂房的台階上。
陳傑和雷氏對視了一下,看到爹這樣他們心裡也不好受。
陳含月和她爹說了一通,陳青的理解是老三的丈人要和衙門過不去,這事會影響老二的仕途。
“這事你彆亂說。”陳青叮囑陳含月。
陳含月點頭:“二叔科考是大事,我不會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