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路幾乎是日夜兼程,他都不知道羅大剛拖著受傷的身體怎麼堅持下來的。
隻是到村外麵的時候,羅大剛不想進村的時候被人發現,就提議天黑之後再進村。
結果一停下來羅大剛昏死過去,兩匹馬也跑去喝水沒了影子,呂好隻好撐著一口氣把羅大剛給扶了回來。
拍響高大姐家門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都要死了。
“傷的重嗎?”高娥看向臉色黝黑的羅大剛。
“好像挺重。”呂好不確定。
這一路這麼趕,不重也重了。
高娥看向餘兆:“你先給檢查一下他的傷口。”
餘兆點頭就要過去檢查,高娥她們一起退出屋子。
蓮心已經把火生起來燒水,對於這樣的事,她好像習以為常,壓根沒有過問的意思。
“給他們煮點東西吃。”高娥走到廚房門口吩咐。
“他家吃食在哪兒?”蓮心看廚房裡空空的。
高娥也發現廚房沒東西,轉身看向金如意:“你回去拿些吃的過來。”
金如意點頭離開。
高娥坐在廚房的門檻上,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羅大剛都受傷了,他這受傷會不會引來彆的麻煩?
想著想著突然看到蓮心認真的燒水,絲毫沒受這件事的影響,想起她看到兩個人昏死在家門口都那麼冷靜。
“剛才看到昏死的人沒嚇到你吧?”高娥直接問。
“就是昏死了,不是真死了。”蓮心很平靜的說。
“你不怕?”高娥好奇。
蓮心一臉平靜:“我很小的時候,我爹和人打架,渾身是血的回家。我娘就給他清理傷口,為了省錢,我娘還學會了采藥、熬藥,不然我爹早死了。”
高娥隻聽餘兆說醜娘的男人也是鏢師,並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鏢師:“你小時候很苦?”
“倒也不算多苦,我爹會拿錢回來,沉甸甸的錢袋子往桌子上一丟,我就知道我能吃飽了。”蓮心依然很平靜。
她小時候就吃的多,力氣大,男孩女孩都不願意和她玩兒。
她也不知道怎麼定義她爹,不怎麼說話,也不像彆人的爹會笑著逗孩子,但是會帶東西回去,帶錢,帶野味,然後讓她吃。
所以後來她爹腿斷了,她和她娘就努力的養著她爹,她覺得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就像小時候她爹養著家一樣。
隻是覺得和彆人的家不太一樣,也說不上不好。
高娥想象一下沉默寡言的一家子:“他應該是個好父親。”
蓮心看向高娥:“我娘也這樣說。”
高娥笑了一下:“你娘沒說你不喜歡說話的樣子像你爹嗎?”
蓮心想了想覺得不像:“我爹脾氣大,在外麵容易和人打架,我沒那麼大的脾氣,就像說好了拎一個死人多少錢,到時候他們不好好給錢,我就給拎回去,又不是多大的事。”
高娥聽的目瞪口呆,突然就明白蓮心為什麼看到有人昏死在門口那鎮定了,原來是老本行。
而且彆人都是背死人,她是拎死人。
想到她輕鬆的拎著羅大剛和呂好,拎死人對她來說的確不是多大的事。
蓮心說到這個偷偷的看向高娥,擔心高娥會嫌棄她,彆人知道她是拎過死人都不想靠近她。
她現在不想離開陳家,陳家對她娘挺好的,她覺得自己很難再找到這樣的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