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當年的杜維清和當年的洪升,的確可以這樣說。
當時兩個人在覃州城的名氣如日中天,可惜如今時過境遷,他還能以清高聞名,而洪升成了不少人的笑話。
高娥聽到杜維清這樣說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杜維清覺得自己被取笑了。
“我笑先生讀書萬卷不知人心易變,時過境遷,如今讀書人的風氣都和以前不同,聽說陳首富招婿,有不少讀書人在他家門口溜達。”高娥舉例。
杜維清有些尷尬:“真是丟讀書人的臉。”
高娥卻沒多在意,有些讀書人讀的就是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還能指望這些人講什麼文人風骨?
“所以在建書院之前,得讓先生選中的地方有名氣。”高娥說回之前的話題。
杜維清想了想點頭:“若是能有詩和文章在學子之間流傳,很快就會有名氣。”
“可是一個人的詩,一個人的文章終歸是有限。”高娥繼續說“若是能在那裡舉辦雅集,邀請天下文人雅士共作詩文,之後裝訂成冊流傳,定然能震驚文壇。”
杜維清聽的眼睛發亮:“如此甚好。”
他們這些文人本就相互仰慕,以至於遊學之時會去探望。
可是一般文人能去的地方畢竟有限,見的人也是少數,雅集就成了他們最喜歡的集會。
約好時間,人從四麵八方趕來,齊聚一堂,各抒己見,豈不快哉!
“那就煩請杜先生和我家相公擬定邀請的人,我來負責雅集場地的布置,還有準備邀請之人的盤纏。”高娥直接敲定這件事。
杜維清猶豫了一下不確定的說:“這來往盤纏可不是小數目。”
“啊?”高娥現在手裡的現銀也不多“那得多少?”
杜維清看高娥這樣估計陳家也沒多少餘糧:“我和洪升盤算一下,具體的到時候告訴你。”
高娥點頭:“那就辛苦先生了。”
和杜維清商量完這個,高娥一臉凝重的回家,這時代隻要和讀書搭上邊的,都是金銀堆起來的。
但是雅集要舉辦,書院要建。
她已經分析過了,陳克不是當官的料,即便他靠著前世的記憶入了仕途,到了他這年齡沒有人提攜,也是當個迎來送往的小官。
且當官之後要被調來調去,一個不慎又牽連家人。
還不如從文人聲望這方麵下手,隻要在文壇聲望夠高,又以清風雅士自居,那些官吏也不會閒著沒事招惹他,如此也可護的家人安穩。
況且書院若是能培養出高居廟堂的人才,聲名遠揚的名士,那地位就更讓人無法撼動。
至於眼前的困難……總會克服的。
這讓高娥想到範世平,過了年也有一段時間了,他一點消息也沒有。
他不來合縣,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找他,如此也太不方便,若是範世平那邊出了什麼事,自己還傻乎乎的等著。
她覺得這樣不行,不是覺得範世平不靠譜,而是總是會有太多意外。
想完這些高娥吐了一口氣,事得一件一件做,先把陸青羅他們的兵器給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