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咳嗽,般若丸細眉微皺,形成了一個淺淺的川字,她走近一點,握住土禦門宗正乾瘦的手,探入一縷靈力,仔細探查著他的身體狀況。
片刻後,她緩緩放下了手,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師父的體內竟然隱藏著這麼多的毒素和年輕時留下的暗傷!
這些問題,一直以來都被他憑借著自己的強大實力強行壓製下來,然而如今卻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同時爆發了出來。
土禦門宗正不愧是人類之中的至強者,即便是如此糟糕的情況,他依然能夠依靠自身的力量苦苦支撐。
這些都不是最為致命的。
真正致命的是——
他已經老了。
他的生命即將走到儘頭。
般若丸靜靜地凝視著師父的手,內心無比沉重。
她無法想象,在前兩次般若丸介入師父的命運時,土禦門宗正究竟是以怎樣頑強的毅力,拖著這樣虛弱的身軀去獵蛟取珠;更難以想象,第二次,他又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毅然決然地為平息天下人的非議而選擇了自儘?
她可以理解師父,畢竟陰陽寮對於他來說,就像西國之與她和殺生丸,設身處地,他們也會為了西國不惜一切,哪怕犧牲自己。
但絕不應該是這樣的死法!
一生斬妖除魔的強者,應該有個體麵的退場!
她可以尊重師父的意願,不介入他的壽命,讓師父安然地度過他最後的時光。
但他不應該這樣死去,還是那句話,他可以死在戰場,死在妖怪手裡,或者靜靜地死在床上,但絕不應該死在背後的冷箭,死在周圍人的流言上!
土禦門宗正一生縱橫捭闔、呼風喚雨,曆經無數風雨,自然知道自己身體狀況。
但他仍然安慰般若丸:“不用擔心,孩子,我隻是年紀大了而已。”
儘管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但那股從容不迫的氣勢依然存在。
這位蒼老的陰陽師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依稀可見年輕時的意氣風發。
他輕聲說道:“去吧,不要擔憂我的安危。”
“我會在這裡等待你們回來。”
就像當年我的師父一樣。
……
他們一行人沿著大路,一路向南,對著還有那一大段路的福岡徐徐前進。
般若丸和殺生丸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依著流源光的速度慢慢走。
畢竟帶著一個人類,他倆也不想顯得太突兀引人注目。
就這樣,一行人晃晃悠悠的出發了。
這一路上,跳出來想搶奪四魂之玉的妖怪少了很多,大概是被兩個殺神殺怕了。
妖怪們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武藏平原上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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