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觸碰到吊橋的血蛭,瞬間被一股大力震飛,紛紛退散,好似撞上了一堵無形的銅牆鐵壁。即便後麵的血蛭仍潮水般湧來,也都被這股力量震得七零八落,隻能在遠處徘徊,不敢再輕易靠近。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她之前的預想,是正確的。
奏效了……
葉瀾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咬緊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動作更快,將引力發揮到極致。
她的發絲在狂風中肆意飛舞,身上的金色光芒愈發耀眼。
光明聖鴿也全力配合,光芒四溢的翅膀每一次扇動,都掀起金色風暴,把血蛭群狠狠地吹向吊橋方向,讓它們一次次撞上那道無形屏障。
在葉瀾和光明聖鴿的默契協作下,原本密密麻麻的深淵血蛭開始動搖,不再如之前那般瘋狂進攻。
隨著葉瀾的發力,血蛭們終於承受不住,開始大規模退去。它們發出不甘的嘶鳴,如潮水般緩緩向後退散,逐漸消失在黑暗深處。
葉瀾長舒一口氣,疲憊地癱倒在光明聖鴿背上。
過了一會兒,葉瀾朝下望去,隻見原本平整的石板如今碎成了大小不一的石塊,淩亂地散落著,隻有幾條孤零零的鎖鏈空懸著,在死寂的空氣中微微晃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在訴說著剛剛那場激烈戰鬥的慘烈——
底下的吊橋已被破壞得不成樣子。
葉瀾在空中短暫停留,便逐漸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湧來,像是一雙雙無形的大手,要將她硬生生拽下去。
看來……地獄路是禁飛的,若不是她有外附魂骨與武魂天性的加持,換做旁人,根本無法在地獄路的上空停留哪怕片刻。
如此……
也罷。
她操控著光明聖鴿,隨著它緩緩飄落,穩穩地落在前方一塊相對堅實的石板之上。
腳下的吊橋看似風平浪靜,沒有一絲波瀾,可她心中的警鐘卻越敲越響,絲毫不敢放鬆警惕,一步一步,謹慎地向前走去。
地獄路,稍微掉以輕心一點點,那就是絕路。
她走過了第一個一千步……
第二個一千步……
時間在寂靜中緩緩流逝,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隻感覺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不對!
葉瀾猛地回過神來,從遭遇深淵血蛭之後,她已經走過了幾千步。按照常理推斷,這般長的行程,絕不可能如此平靜,毫無波瀾。
望著吊橋下沒有絲毫變化的血海,溫度也不再增加,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脊背,葉瀾毛骨悚然,瞬間將警惕心提到了最高。
就在這時,一股陌生的香味絲絲縷縷鑽進她的鼻腔,那香味幽微而奇特,似有若無,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蠱惑力。葉瀾心中一凜,這香味出現得太過詭異。
她思考了片刻,“啪”的扣下衣服上的一顆寶石扣子,朝著未知的遠方扔了出去。四周一片死寂,她豎起耳朵,屏氣斂息,仔細捕捉著任何一絲動靜。
然而,讓她頭皮發麻的是,那扣子落地的聲音,竟然從她的身後傳來。
她終於確定,自己已然深陷這詭異莫名的循環之中。
每一次看似向前的邁步,實則都在原地打轉,每一次對未知前路的探尋,最終都是拉回原點。
她環顧四周,試圖從這熟悉又陌生的場景中尋得一絲破綻,可映入眼簾的,隻有那亙古不變的吊橋與深不見底的黑暗血腥。
怎麼回事……
那股陌生的香味卻愈發濃鬱起來,葉瀾的意識也越發模糊,身體變得越來越沉重。
她的眼皮開始打架,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可雙腿一軟,整個人伏在了吊橋上。
殺戮之王迎著千尋疾那仿若能將人碾碎的冰冷目光,不緊不慢地開口:“問心血海,此乃直麵人內心最黑暗、最恐懼之處……”
“問心……”刹那間,千尋疾喃喃自語……
他身為封號鬥羅,站在鬥羅大陸實力的頂尖梯隊,可即便如此,在這被黑暗氣息徹底籠罩的殺戮之都,也難免被這片陰森恐怖的氛圍所侵擾。
而小瀾……
千尋疾的眉頭瞬間緊緊擰起,臉上的神色凝重到了極點,仿佛壓著千斤重擔。
他的聲音不自覺帶上了一絲顫抖,沉聲地問道:“之前……有多少人能從問心血海中走出來?”他滿心期望能找到些先例,就像溺水之人渴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妄圖以此來安撫自己那顆因擔憂小瀾而幾乎破碎的心,卻不想……
殺戮之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周身散發的氣息愈發冰寒徹骨,仿佛周遭的空氣都被瞬間凍結,寒意直鑽骨髓。
許久,他緩緩搖了搖頭,聲音低沉沙啞,裹挾著無儘歲月的滄桑與陰森,從九幽地獄深處幽幽傳來:“沒有。但凡踏入問心血海之人,無一不是被內心深處潛藏的恐懼與黑暗徹底吞沒,從古至今,無人例外。”
這就是問心血海的恐怖之處,無人生還……
“為什麼!難道……沒有一點破解的方法?”千尋疾的聲音瞬間變得乾澀,他的雙眼布滿血絲,為什麼會如此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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