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小雪能開口說話時,大局已定。
昔日巍峨的昊天宗轟然崩塌,宗門上下化作焦土;天鬥帝國的旗幟亦隨之轟然墜落,偌大疆土儘歸武魂殿麾下。
戰火平息後,流離失所的平民們終於得以喘息,在武魂殿調配資源開設粥棚、重建村落的舉措下,開始休養生息,荒蕪的田野重現炊煙,破損的城牆逐漸修複,百姓生活漸有起色。
然而,這場席卷大陸的征伐也讓武魂殿自身傷痕累累——精銳魂師折損眾多,儲備資源消耗大半,急需時間調養恢複。
正是在這段時間,大陸迎來了久違的和平。
不過,平靜之下暗潮湧動。
“您是說......您想殺唐昊的時候,有一股無法抵抗的力量讓你打偏了?”葉瀾褪去華貴的教皇冕服,一襲素色常服更襯得眉眼淩厲。
她坐在教皇殿的鎏金座椅上,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權杖——這是她思考時的小動作。
“不錯。”金鱷鬥羅的脊背繃直,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甘。
這位武魂殿聲名赫赫的二供奉,縱橫大陸數十載,如今提起此事仍忍不住攥緊拳甲,“以我的手段,對那個小崽子下手時竟偏離三寸,仿佛有雙無形的手強行扭轉了空間軌跡。”
葉瀾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這不正常。”
她深知金鱷鬥羅的實力。
當年的計劃裡,此人與千道流是她唯二忌憚的存在。如今連這樣的強者都铩羽而歸,背後的力量著實令人心驚。
“的確不正常……”金鱷鬥羅沉臉點頭,鎏金眼罩下戾氣翻湧。
堂堂武魂殿第二強者,追殺魂聖卻三番五次被神秘力量乾擾,隻能看著唐昊被藍發女子救走,這讓他如何不惱?
若是傳出去,他的老臉就要丟儘了!
葉瀾:"……您追擊時,可曾察覺其他魂師氣息?"
會不會……是彆人出了手?
"方圓十裡空無一人!"金鱷鬥羅猛地捶打座椅扶手,鎏金碎屑簌簌而落,"若非那股力量,以我的能力,都不用說月關和鬼魅也在場隨我出手了,唐昊必死無疑!”
他胸膛劇烈起伏,渾濁的眼珠布滿血絲,仿佛又回到那場铩羽而歸的圍獵現場。
簡直奇恥大辱!
他們三人都拿不下一個小小的唐昊?
這怎麼可能!
他闖蕩大陸數十年,以他人老成精的眼光,這唐昊身上必有古怪——
誰能從三位封號鬥羅的圍獵中活下來?
就連他那成名已久的父親唐敬,不也是死了麼?
可這乳臭未乾的小子,竟能在他必殺一擊下全身而退?
古怪!
金鱷鬥羅強壓著聲線,沙啞的嗓音裡帶著幾分陰鷙:"更蹊蹺的是,那股力量出現得太過精準——每次我鎖定唐昊命門,空間就會詭異地扭曲。若說這背後沒有精心謀劃......"
眼罩下的獨目閃過寒光,"小瀾,你我都清楚,大陸上能操控空間的魂技,兩隻手都數得過來。"
而這些魂技,都掌握在武魂殿嫡係手中,通曉之人不過一掌之數,絕無外泄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