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看在你這小屁孩這麼黏我,往後罩著你幾分也不是不行。
隻不過嘛……
半年後。
她身形一晃,連出四拳,正趕上特意跑來逗弄她的蕭厲、蕭鼎兄弟——他倆本是來給蕭炎辭行的,此刻卻被揍得雙雙掛了熊貓眼,捂著臉蛋嗷嗷叫。
打人,不打臉,那有什麼意思?
蕭厲尤其憋屈,手剛抬到半空就猛地縮回,上次不過背地裡嘀咕了句“這野貓性子忒烈”,就被她追著撓了三道血痕,此刻哪還敢怒斥?
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團毛茸茸的身影施施然躍上最高的樹,尾巴在枝椏間得意地甩了甩,活像隻打贏架的驕傲孔雀。
大膽!
沒供奉過小魚乾,也敢摸姑奶奶的頭?
她向來不對著外人說話,哪怕是蕭炎,也是煩極了才說幾句,所以蕭鼎蕭厲也不知道她的神異。
樹下,蕭炎正與即將出門闖蕩的兄長依依惜彆,見狀隻覺哭笑不得。
小蠻什麼都好,就是這高傲又頑皮的性子……
呃……
他望著樹上那雙漸漸眯起、透著危險的琥珀色貓眼,忽然又覺得……
也不錯。
送走兄長後,他搬來竹梯爬上樹,小心翼翼地將炸毛的貓咪抱下來。
雖隱約察覺這隻貓絕非尋常,但他向來照料得儘心:最清的活水,最新鮮的小魚乾,從不怠慢。
就連父親蕭戰也看在眼裡,時常偷偷塞給零花錢讓他多買些——兒子如今修煉不順,心情不好,好不容易有個能讓他上心的小家夥,寵著便寵著吧。
也正因這一大一小兩個“跟班”還算識趣,把她伺候得熨帖周到,小蠻才肯在蕭家安安穩穩住下來。
在蕭家,她既能維持最低的鬥氣消耗,又能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這才叫舒坦日子。
她這邊過得滋潤,蕭炎的處境可就不那麼如意了。
想當年,他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主,意氣風發時難免帶些張揚,自然惹了不少人不快,蕭寧便是其中一個。
兩人的積怨由來已久,一來是長老一脈與父親這邊的舊隙,二來,便是因蕭玉而起。
這事說起來就窩火,蕭炎每次想起都忍不住磨牙——媽的,誰稀罕偷看她洗澡了!
剛轉過回廊,迎麵就撞上了蕭寧。
那小子斜睨著蕭炎懷裡揣著的小魚乾紙包,嘴角勾出抹譏誚:“喲,這不是我們曾經的天才少爺嗎?如今倒像個養貓的老婦,天天圍著隻畜生打轉。”
蕭炎眉頭一擰,懶得理會,側身想繞過去。
“怎麼?理虧了?”蕭寧卻往前一步攔住他,聲音陡然拔高,“修煉跌落到三段鬥之氣,可不就得靠逗貓找存在感?”
紙包被蕭寧一把揮落在地,乾硬的魚塊撒了滿地。
蕭炎的眼瞬間沉了下去,拳頭在袖中攥得死緊:“蕭寧,你找茬?”
“找茬又怎樣?”蕭寧嗤笑一聲,故意用腳碾過地上的魚乾,“當年你仗著天賦踩在我頭上時,怎麼沒想過有今天?還有臉惦記玉姐……”
媽的,誰他媽喜歡蕭玉了!
“閉嘴!”蕭炎猛地抬拳砸過去,拳風帶著壓抑了數年的鬱氣。他雖然鬥氣在詭異消失,但這幾年沒落下,出手自然迅速。
蕭寧早有防備,側身避開的同時抬腳踹向他小腹,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處。
回廊下的青石板被震得咚咚響,聞訊趕來的仆從縮在陰影裡不敢出來。
兩人打得眼紅,骨節碰撞的脆響混著粗喘在廊下回蕩。蕭寧修為已至五段鬥之氣,漸占上風後招招狠辣,瞅準蕭炎閃避的空當,凝聚鬥氣的掌風直劈他心口。
就在這時,一道棕影如離弦之箭從蕭炎肩頭彈射而出!
小蠻渾身毛發倒豎如鋼針,琥珀色的眼瞳裡翻湧著與體型不符的凶戾,張開的小嘴裡竟隱約泛著鬥氣微光——
媽的,敢打老娘的小弟。
“小蠻!”蕭炎心臟驟然縮緊,幾乎是憑著本能飛撲過去,在小貓爪尖觸及蕭寧咽喉前將它死死鎖在懷裡。
然後挨了一掌,但他無暇顧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