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受唐墨委托照看城主府,保護白蓉和唐依的安全,但白慶始終緊密關注著城內唐業的一舉一動,對於他來說,老友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所以,雖然眼下山賊已經退去,但白慶仍然不能放心,他知道必須要找到根源,去除一切後患才能安心。
所以無需唐業安排,白慶自己便去追那夥山賊了。
當然,這些山賊並不值得白慶親自動手,白慶要調查的是這件事情的起因,究竟是什麼緣故,讓這些蠹賊膽大包天,居然敢襲擊世家城池。
順藤摸瓜對於經驗豐富的白慶來說十分簡單,山賊返途的路才走了一半,白慶已經找到了山賊的老巢,這是距離墨穀城十三裡路遠的一處山穀,三個山寨呈品字型排列,各自占了一個山頭。
白慶禦劍在空中突然見到一個山寨內有個衣著鮮亮的人影閃動,那種顏色的衣服斷然不可能是山賊的打扮,白慶收劍落下,徑直朝著呢那花衣男子走去。
“花如柳?”
白慶見到這人的麵孔,立刻認出了他的身份。
“哪位?”
但花如柳卻並不認得白慶。
這也難怪,因為白慶過得是隱姓埋名的日子,而這花如柳卻是花街的名人。
白慶也不說自己的名字,打量這花如柳,發現他居然正在給山賊的孩子們上課,教他們唱歌。
“姐兒的眉毛,笑彎彎,紅紅的小嘴,蜜兒甜!”屁大點的山賊娃子們蹲在石頭上,唱著花街流行的黃曲兒,個個興高采烈。
“你就教他們唱這個?”白慶有些氣憤,雖然是山賊的孩子,但也不能這麼沒節操啊。
花如柳摸了摸他半月未修的胡子茬,笑道:“哥,我隻會這個。”
白慶想了想,也是,這花如柳的確也隻會這個。
說起這花如柳,圈子裡的人都認識他,圈外的人恐怕從來就都沒聽過這名字。
他出身塔倫帝國赫赫有名的花家,卻從小在花街長大,日日夜夜混跡在花館、煙館、賭館間,從小靠打架練出一身近身格鬥的本事,也有著花家引以為傲的爆炸法則能力,但這些都不是他出名的原因。花如柳真正的本事是編曲,不過他編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小黃曲,是專門唱給那些花館花女們聽的,並且還十分朗朗上口通俗易學,那些花女們和混混們都能輕易學會哼唱。有些鄉下野館的舞姬有時為了生活也會到花館客串表演,自然也會學唱這些黃曲,來來去去隻見,很快各地的花館便都流行起花如柳的曲子來,再後來幾乎所有的花街裡都是人人哼唱,花如柳的名號甚至成了花街的標誌之一。
所以,雖然離開了花街無人認得花如柳,但隻要是從花街出來的人,人人都會尊稱花如柳一聲‘花少’!
這些年為了隱匿身份,白慶自然也是沒少混花街,對於花少也是十分了解,他很清楚,像花如柳這樣天生的煙花胚子,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荒無人煙的山賊基地的。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白慶問道:“你可不是屬於這裡的人。”
花如柳既不惱白慶的質問,也不惱白慶沒有報出名號,在他這種天生隨遇而安的性格麵前,什麼都無所謂的。
“有兩件事,你想先聽哪一件?”花如柳大咧咧的笑看著白慶,雖然他不修邊幅,但白慶很清楚,如果仔細打扮一下,這花如柳的確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你隨便說。”
花如柳點點頭,把手伸進他那敞懷的浪人袍子裡搓著肋間的灰,慢條斯理的說道:“頭一件事情呢,是有人花錢請我來編個曲子,另一件事情呢,是有人花錢請我來殺個人。”
白慶皺眉追問:“說清楚點,都是誰!”
花如柳搖搖頭道:“慶公你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都是彆人的委托,難道我不該保守秘密麼?”
白慶奇道:“你知道我是誰?”
花如柳笑道:“能在天上飛來飛去的人,天下又幾個喲。”
白慶想想也是,花如柳也有一身好武藝,自然是看到了自己飛來。
“那你也不必和我裝什麼守信之人。花街誰不知道‘花少的嘴,女人的腿’,你啥時候還能藏住秘密了?你不是號稱‘花街八卦王’麼!”白慶說著,自己都笑了。
花如柳依舊不生氣,他便是這種性格,笑道:“那也不行啊,讓我說也得有好處啊。”
白慶問道:“什麼好處?要錢?”
花如柳想了想,又搖搖頭:“錢我倒不缺,其他倒也實在想不出。算了,看在慶公之名上,我看我還是主動交待了吧!”
頓了一頓,花如柳繼續說道:“這次我要殺的人呢,是金芙館的彩額,金仙兒。巧的是,請我來作曲的人呢,也是這金仙兒。”
花如柳搓著手,看著麵色如黑的白慶,笑道:“慶公你看,這事情是不是有些棘手?”
白慶卻問道:“這就是你到這山賊窩裡的原因?”
“沒錯,我也搞不清楚該怎麼選,正好碰到這夥山賊,我便請他們去幫我探探那墨穀城的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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