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龍斜靠在紅葉坊後門的廊柱上,平靜的看著白渠河水緩緩流過。
雖然不及仙蘭館熱鬨,紅葉坊還是憑借塔倫民俗和大和族特色吸引了不少常客,生意還算紅火。
當然其中也有梨花的功勞,事實證明楓姬很有眼光,梨花由琴樂入行舞蹈,充分展現了她在歌舞上的天賦,很快便博得了不少帝都老客的推崇,民間把梨花捧為‘花肩第一’並不過分。
然而也有奇怪的人進進出出關注著梨花的一舉一動,蘇龍剛剛在門口趕走了一批鬨事的閒人,遠處是趙琮青在冷眼旁觀。
對於梨花和皇子殿下的關係,眾說紛紜,蘇龍說不關心是假,但他的確隻在乎梨花的感受。
趙賜是第一次來紅葉坊,雖然帶帽掩麵,但蘇龍還是能夠認出他來。
梨花因此而推掉了下午的表演,陪趙賜在屋內喝酒,整整一下午,蘇龍能夠聽到屋內趙賜歇斯底裡的怒吼聲和摔碎杯盞的破裂聲。
蘇龍闖進屋去,見到梨花捂著半邊臉臥倒在地,趙賜則是滿身酒氣頤指氣使。蘇龍怒發衝冠,一把揪住了趙賜的衣領,像提一隻小雞般把這個落魄皇子揪了起來。
梨花急忙爬過來,拽著蘇龍的衣袖,讓他放過趙賜。
“我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梨花低聲解釋著,把蘇龍推了出去,卻不敢抬頭看蘇龍的眼睛。
蘇龍無奈退了出去,繼續靜看那白渠河水緩緩流過,手裡攥著拳頭。
屋內,趙賜抱頭痛哭,他不僅僅是落魄,他更覺得自己是一敗塗地。
原本以為可以借力周公勝券在握的他,卻突然被唐墨奪走了一切,而其他皇子也在虎視眈眈,甚至明目張膽的提出要霸占他昔日女伴的要求,而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賤人,你們都是賤人!你、唐墨、周紅、趙覺,還有那個白發小子,都是賤人!”趙賜指著梨花的鼻子怒罵。
梨花默默忍受著,不敢還嘴,隻是偷偷的在酒壺中摻了半數清水。
直到夜幕降臨,蘇龍才默然離開,把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廊柱上,他沒有用罡氣,拳麵鮮血直流。
趙賜今夜睡在了紅葉坊,梨花相陪。
楓姬晚歸,站在院中,望著樓上那窗前搖曳的燈影,也隻能歎氣。
一縷煙魂飄過,凝而不散。
楓姬卻搖搖頭,低聲說道:“今天是梨花的好日子。”
倏而煙消雲散。
翌日,院長範山水依舊選擇躲在辦公樓中,樂得看新官上任的左士耒忙前忙後,他怕惹火燒身,隻求麻煩能少一些。
但院務秘書並不會放過他,那些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的麻煩,終究是需要範山水來拍板定奪。
“學政司的官員發函來質詢,今年冬天的寒假能否提前?似乎是國禮司那邊受到了不少壓力,聖林和塔倫帝國內部的矛盾愈演愈烈,派出交流生的世家都希望能夠確保他們的安全。”秘書翻弄著手裡的十幾份函件,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表述言簡意賅。
“那就讓他們回去,你以為這些交流生在咱們這裡能學到什麼真東西?”範山水嘟囔著,憤憤說道:“要不是三大教宗堅決要聯手主持這個事情,我怎麼會給自己找這個麻煩!”
秘書麵無表情的說道:“正因為是三大教宗堅持,所以來自外國世家的退學請求都被國禮司駁回了,國禮司要求他們先在國內與各自教會解決協調好。但是關於安全的問題沒法回避,咱們奧國的皇子在院內遇刺,加大了外國世家的擔憂,所以學政司才提出意見,今年冬季能不能提前放假,緩解一下兩司的壓力。”
“那就放啊,下周就放!”範山水習慣性的翻白眼,大聲道:“我也有壓力啊,那些燙手山芋要是回去了不回來才好呢!”
“那估計倒不會。”秘書聳聳肩,分析道:“雖然聖林和塔倫國內局勢很緊張,但隻是皇權分散,兩大教會依然掌控著局勢,所以全麵戰爭並沒有爆發。那些涉及其中的一線世家肯定希望把家族中的年輕精英送到咱們這裡來,以避免被卷入到世家衝突,所以我認為絕大多數交流生還是會選擇留在學院的。”
“哼!那也隨便,下個季度開始加收安保費,把左士耒搗鼓的那些東西都攤到交流生的頭上去!”範山水惡狠狠的說道:“我知道他們家裡不缺這些錢,帝國又不會多給我補貼,我得自己想辦法把增加學院護衛的錢賺出來。”
“院長英明!”秘書努力的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容。
“至於左部長那邊,您看出於安全考慮是否應該暫停武學競賽和武者天梯賽?”秘書建議道。
範山水背著手圍著屋子轉了一圈,擺擺手道:“不能停,越是這個時候就越不能停,那些交流生之間不是有矛盾嗎,那就讓他們參加比賽打個夠啊!這道理就好像是比是遇到了洪水猛獸,你不但不能堵它,還得要給他們找個泄勁的渠道去發泄!”
“院長英明!”秘書點了點頭,突然覺得院長腦子裡還是有點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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