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困守烏良台地的蒼狼騎兵來說,眼下最不缺的就是戰馬。
烏良馬血統優良,身材高大,性烈如火卻又易於馴服,雖然耐力不用北方的軒轅馬,但爆發力十足,尤其適合平原上的衝鋒陷陣。
正因為有了優質的馬源補充,喆羅並不太在意每一次衝鋒造成的戰馬損失,相比之下,騎手的消耗才是他最擔憂的事情。
十幾天過去了,他從北方帶來的士兵已經折損了近四分之一,這全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是喆羅的家底。
雖然烏良家願意全力支持喆羅,並將家族中所有的騎手都編入了蒼狼騎兵,但這些善騎卻不善戰的騎手,沒有一兩年的磨礪和訓練,根本無法跟上蒼狼騎兵如疾風般的攻擊節奏。
所以在喆羅的眼中,烏良騎手和炮灰無異,他並不是有意安排他們當擋箭牌或替死鬼,而是那些烏良人在戰場上的折損率實在高的驚人。
正如陀羅納爾所說,這裡唯一值得喆羅堅持的,唯有烏良戰馬。
被烏良家主視作重要籌碼的聯姻美人烏良?索蘭達,即便她是被世人津津樂道的國色榜美人,但在喆羅的價值觀中,索蘭達甚至還不如一匹優質的雄性種駒。
索蘭達早已從喆羅對自己的冷漠中看出了端倪,喆羅很容易讀懂,但也正因為,這個男人幾乎無法被任何外在的力量感化或改變。
這個胸懷執念的高大男人,堅守著雄鷹般的高傲,背負著蒼狼般的孤獨,索蘭達逐漸崇拜上了這樣的男人,這樣的王。
但當兩人真的住在了一起後,索蘭達才明白,崇拜不代表愛情,自己在對方眼裡其實啥也不是。
她唯一的作用,隻是在每場戰鬥後,成為喆羅發泄的道具,這種事情並不美好,甚至十分恐怖。
索蘭達每次在服侍的時候,都害怕自己會被身上的蒼狼之王撕碎。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喆羅那因為憤怒而變成血紅色的眼睛凶光密布,身上不時會散發出黑色冥氣,動作極其瘋狂,索蘭達的脖頸、胳膊和胸膛上總是遍布青淤血痕。
看到今天返回的喆羅麵色陰沉,索蘭達躲在屏風後麵開始瑟瑟發抖,她穿著寬鬆的袍子,掩蓋著脖頸上的傷痕,雙手抱拳於胸前,祈禱喆羅今晚會在酒宴上喝醉,這樣或許她便能逃過一劫。
淡淡的白煙漸漸聚攏,一個男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索蘭達的身旁,輕輕的一聲歎氣,將索蘭達嚇的不輕。
“你得學會保護自己”來人幽幽說道:“既然選擇了這樣的男人,那你就得適應這樣的生活。”
索蘭達這才認出,他是彩蝶館的殺手,花如煙。
因為喆羅的命令,冬月不能離開彩蝶館,所以她將所有能拿得出手的殺手和刺客都派到了烏良台地,歸喆羅指揮。
然而喆羅卻不屑使用這種暗地裡刺殺的手段,包括花如煙這般的強者,都被他擱置一旁。
花如煙樂的輕鬆,無所事事間他發現了索蘭達的秘密。
這個因為喆羅而受傷的女人,像極了當年初遇喆羅的冬月,花如煙很想知道,索蘭達是否也會像冬月一樣,最終徹徹底底的淪為喆羅的附庸,變成沒有一絲主見,對未來也沒有任何憧憬的愛情傀儡。
索蘭達帶著麵紗,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她的表情,這是塔倫舊國的傳統,在女孩已經定婚但還沒有舉辦儀式前,需要為未來的丈夫藏起自己的美貌。
然而對於索蘭達,這層麵紗下掩飾的卻是痛苦和自卑。
“其實,你隻要向他提出要求,他以後便絕不會為難你……”花如煙猶豫著說道:“我了解他。但你若一直這樣默默承受,他便會以為你喜歡。”
花如煙說著說著,便想起了冬月,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卻戀上了喆羅的狂暴的變態女人。
他不想索蘭達重蹈冬月的覆轍,也不想再見到自己所認為的那種愛情悲劇。
“你……你想多了,我沒有……”索蘭達言詞慌亂的解釋著,但最後,隻變成了一句完整的話:“謝謝您的關心!”
花如煙再度化煙而去,心中亂成了一團麻。
這個夜裡,喆羅終於決定動用彩蝶館的力量,他不想在戰場上再看到天神教的天司地祀。
“如果沒有那些家夥,我就能贏得戰場的主動!”喆羅醉醺醺的說道。
花如煙默不作聲的幫喆羅的杯子添滿了酒。
喆羅有些詫異,他知道花如煙對自己的冷漠,也知道花如煙對冬月的感情。
“替我殺了天機,如果你能活著回來,冬月就是你的了!”
喆羅低聲吼道,他是認真的。
花如煙不做聲,他知道喆羅是認真的,所以眼睛中閃著火光。
一半是怒火,因為喆羅竟把深愛著他的女人當成籌碼!
一半是浴火,因為他為了自己深愛的女人而誌在必得!
接下來的一天,對陣的雙方都沒有采取更多行動。
天機在閉關休息,喆羅在床上醒酒,這讓兩邊的苦力和奴隸有更多時間打掃戰場,在前一天慘烈大戰中陣亡的士兵是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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