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自安覺得年節有種魔力,讓人發懶,變得不想處理任何正事。隻想打打牌,玩一玩。大過年的,不該操勞。
而高傑依然保持著高家風範,哪怕是老媽來了,也依然在忙碌著付家和嶂州的各種事務。
付自安想讓他休息一下,把事情放一放,多陪母親。
劉阿姨反而勸道:“算了,不用管。他們高氏門中都這樣,我都習慣了。咱們歇咱們的,讓他忙著。”
付自安也就索性不管了,高傑忙付家的事,自己就多陪陪劉阿姨,其實也是一樣一樣的。
如此時間很快到了正月十五,上元燈會的日子。
上元節要張燈結彩,甚至被寫進了玄天律當中。因為,上元節是玄天的具象神「天官大帝」向玄天界賜福的日子。
玄天的賜福啊,哪怕玄天律不規定。張燈結彩慶祝,給玄天指明方向是很有必要的。倒不是說天官大帝沒燈看不見,關鍵是點著燈,天官才知道有人啊。
這種事,誰家又會怠慢?再苦再貧,這一天,家門口的燈籠那都是要點的。如果是富裕家庭,乃至修士大族,那甚至是要攀比一番。
這項習俗逐步發展,從比燈的大小、亮度,發展到後麵的比精巧、規模。最後就成了現在的燈會了。
上元燈會這一天,白天舞龍舞獅,鑼鼓喧天是必不可少的環節。但到了晚上燈亮時,才是真的重頭戲。
白天的舞龍舞獅,付自安也就不摻和了。在家裡吃好喝好,天黑了才帶著靈遜雪、何鬱璞他們去看看嶂州的燈會。年市規模,嶂州可能不及白玉京。但燈會這種事,放眼整個玄天,哪座城都不遑多讓。
大師兄說今年有嶂州大吉的卦象,所以加大了上元燈會的預算,弄了一條很長的龍燈。這付自安得去看看啊,到底有多長呢?
今年從古州來的打鐵花和噴火表演的街頭藝人,來了好幾撥。從城門口開始,歡呼夾著火星子,照亮了嶂州的城牆。把靈遜雪看的一愣一愣的。
付自安有些不解:“師妹,你沒見過這些嗎?”
靈遜雪搖頭:“沒有,在家裡過上元節,點燈籠都得小心些,不熱鬨。和師父再京城裡,她總是說外麵亂,不想去。我一個人,也就站在街口看下熱鬨就回去了。而且這吐火的、還有火花四濺的,也沒聽說過啊。”
何鬱璞道:“吐火和打鐵花,臨康也沒有。”
實際上,玄天國朝幅員遼闊,雖然習俗上大差不差。但細節上,一地跟一地差彆還是很大。節慶表演環節,各地也不相同。
付自安了然,應該是這些古州的藝人,很少去那麼遠的地方表演,嶂州倒是年年都見得著:“那就看一會,待會進城給你們買燈籠。”
……
夜裡麵還鬨騰,似乎是年輕人的專利。比如劉阿姨就不湊著燈會熱鬨,拉著麻將搭子繼續鏖戰。
燈會的慶祝環節上,還有酒樓搭著台子,邀人猜燈謎。這可是展示才華的時候,年輕俊才上台去,下麵迷妹迷弟踮著腳的看。
這種時候,燈光朦朧。你說黑吧,它看的見。你說亮吧,它又看不清楚。像極了藍星的夜店迪廳。反正是看誰都是美人胚子,英俊少年。
看對眼的時候可多了去了,當場認識一下。又或者之前就已經如膠似漆的小情侶很多,當街悄悄牽著手的很是常見。
付自安也牽著手,牽著何鬱璞的,怕他走丟了。然後何鬱璞又把另一隻手交給靈遜雪牽著。在看看老三叔他們那種拖家帶口的,領著關關和阮阮也是這麼牽著手。付自安自己都覺得,自己像是領兒子來逛燈會的程度。
當然牽著何鬱璞是很有必要的。一轉眼,付自安都不知道老三叔他們走去哪裡了。
……
那些燈謎太簡單了,被何鬱璞批的一文不值。
他覺得簡單,是他覺得。台上的人還是要費腦筋的,答出來了也有人歡呼祝賀。憋不出來的,下麵也有人加油鼓勁,甚至給予提醒。
付自安這當世第一奇才,自然就不去搶嶂州青年的風頭了,看了一會就帶著兩人繼續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