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都得講個心境,心情好的時候一切就順利。
比如,付自安今天心情很好,所以到了吏部領取自己的官身就很順利。
實際上,付自安被那等著的吏部尚書狠狠地埋怨、說教了一通。甚至因為付自安心情好,沒有任何不滿,做洗耳恭聽狀。尚書大人又更是得意的開始滔滔不絕,付自安也全然沒有在意。
直到上了年紀的老尚書,說得口乾舌燥了,付自安都還一臉和煦的笑容。
於是乎,老尚書猛然想起了一些個能夠唾麵自乾、忍氣吞聲的家夥,後來都爬的極高,也極難對付。看看付自安臉上的溫和笑容,再想想付自安的身家地位。這位出自頂級世家貝郡崔氏的老尚書,也有些背脊發寒。
於是他趕緊話鋒一轉,從責備轉為勉勵、鼓勵、激勵。然後又派人把付自安的官服一類東西送去了府上。隻親手拿了一個律令給付自安,然後送著他出門,又說了些祝付自安前程似錦的話。
以至於出了吏部的門,付自安還心想:“老頭人不錯,嘿嘿。”
……
有件事付自安自己都鬨不清楚。自己安睡一夜,慢悠悠的去了山門,最後眨眼就到了玉京,這樣是否還需要接風洗塵?
用這個詞或許不恰當,但喝酒慶祝一下是必須的。再不濟也可以用久彆重逢這個理由。
何玉璞本該在先生家裡的,但他居然沒有閒著。先生不在,他便請先生的部下帶著自己去昭義坊了。好似是有什麼數據需要測繪。
倒是付自安前腳到家,南客齡就笑眯眯的來了,張口第一句就是:“你今天會親自下廚嗎?”
付自安搖頭道:“不用啊,我嬸子的徒弟已經出師了。不是跟劉彥他們來京城了嗎?你沒嘗到他的手藝?”
南客齡無聲的笑了一陣,然後道:“我知道,你家原來的廚子很不高興。所以我就重金把他請到我家去了……”
這件事,先前是跟付自安通過氣的,付自安當然沒意見:“你急了,應該再等他多學一點的。”
“不急不行,我不想下次回家,還守著一桌子菜,卻餓著肚子。你終歸是影響了我的道心。我在家裡吃飯,會莫名的覺得有些憤怒,我都不知道緣由。”
付自安想了想道:“大抵是因為覺得他們浪費了食材。”
“對對對!就是這樣!他們胡搞,暴殄天物!”
“雖然但是……”付自安皺著眉頭道:“總覺得把他弄到你家去伺候文大家,不太合適……畢竟是我家剩下的廚子。”
南客齡搖頭道:“多慮了,母親已經給我寫信。家裡對他的廚藝讚不絕口,誇了又誇。甚至還問了,你家還有沒有這種剩下的廚子……”
付自安笑了起來:“那就讓文大家將就一段時間,回頭我在給她派個更好的去。”
……
酒宴晚上再吃,付自安先拉著南客齡去街上吃一碗羊湯對付一下。京城裡那麼多事,連何玉璞都沒閒著。不去確定一下情況就忙著吃酒,不是付自安的風格。
差人去給梁玉清送了拜帖,說是去拜訪他。但付自安估計,他肯定會出現在心雨堂門口的。
路上付自安跟南客齡說在天上城碰到了若青出的事。然後話題便轉到了青出母親的頭上。付自安不理解她為什麼對青出如此緊逼。
南客齡對劍山師叔說不出什麼壞話來。他隻是唏噓良久,最後低聲說道:“白師叔她……似乎是希望青出能成為聖君。”
聞言,付自安陷入了沉思。難道說……對於白一沒有成為掌門聖君這件事。白一自己都覺得無所謂,而白紛紛卻一直耿耿於懷?
這……好奇怪啊,人心真的讓人不明所以。
哪怕是覺得聖君之位應該落在白家,那不是應該自己去爭嗎?
「不流雲劍」白紛紛也是修為超凡入聖。而且天道漸寒,作為鼎鼎大名的冰寒靈根修士。隨天道之勢,她登臨大道也是非常有希望的啊。去逼及笄之年的女兒算個什麼事?
思來想去,付自安覺得自己漏了一個人,那就是青出的父親若牧也。
於是他問道:“那麼……若伯父怎麼說?”
南客齡歎氣道:“數年不曾回山門了……”
不知道來龍去脈、個中緣由。付自安心裡的那句“不負責任”到底是沒有說出口,隻是長長的歎氣。
“還好青出認識了你。我覺得碰上了你之後,她開朗了許多。”實際上,就連南客齡自己,他也就是在付自安這裡才顯得開朗些了。
付自安歎道:“你這師兄也多顧一顧師妹啊。”
“那當然!隻是……”南客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