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彆人接下了自己的手印,緣鸇也是眉頭一皺。他知道對方修為不低,不是弱手。不過仔細看了一下對方的舊衣服、散亂頭發,他便猜到對方不是什麼名家修士。
想起先前和慶樓的人來報,說付自安與一個龍州的軍士在樓裡吃酒,看來便是眼前這人了。
於是緣鸇心頭輕蔑一笑,他想到:“哼,不過是粗鄙武夫,能有多大能耐?”
緣鸇乃是化神境真念派苦修,最是克製武修啊。同境界情況下,武修若無奇特異能,確實很難戰勝真念苦修。
因此緣鸇心裡並不把對方放在心裡,他指著穆伯喝道:“你是何人?村野鄙夫,安敢造次!”
穆伯倒是笑的風輕雲淡:“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師無故對付長老出手,是何用意?”
“無故!?哼哼哼……”緣鸇冷笑著說道:“付家小兒毀我徒弟念根,殺我徒弟靈獸!我徒弟本來天資卓越,現在已經成了廢人!何故!?付家小兒雖然是長老,但也是晚輩。老夫不過出手教訓一下這個有娘生沒爹教的東西,儘一下長輩職責罷了。今日他必須給我個說法!”
聞言,劉彥恨的咬牙切齒。
付自安倒是心中淡然,垃圾人說的垃圾話,難免過耳,但大可不必過心。所以他伸手攔了一下劉彥,示意他不要出聲,讓穆伯說話。
穆伯則道:“分明是你那徒弟自己前來挑釁。結果通玄後期的修為,還不敵我侄兒剛剛承學。就連那隻破鳥,也是它先引雷傷人,才遭誅殺。這你要什麼說法?”
“挑釁!?我遣我徒弟是來請他回去喝茶的!”
“哈哈哈哈!”穆伯笑了起來:“我侄兒說的沒錯啊,你們確實不如九流匪類。明明是來找茬鬨事,偏偏要說個請人喝茶的理由?半夜三更請人喝茶,是什麼教養!到你嘴裡還成了好意了?恬不知恥!”
“況且,你請喝茶彆人就一定要去嗎?我侄兒名門英烈之後,國朝少上造,宗門首座長老。而你劣族旁係,用你來教訓?你是什麼東西!?”
“村野鄙夫!”穆伯的話顯然戳到了緣鸇的痛處,他指著穆伯厲聲喝問:“不要廢話!今日你就是要為此子出頭是嗎?!修行不易,我勸你速速退去,否則休怪老夫手狠!”
“哈哈哈哈。”穆伯笑道:“修行確實不易,那我便給你一次機會。你若現在離去,我便不做追究。”
話說到這個份上,那就沒必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緣鸇冷哼一聲手掐法訣,口中喝道:“鎮魔印!合!”
接著,他結的著法印的雙手,用力一碰!兩道金身手印自穆伯左右出現,飛速合並過來!
緣鸇先前對付自安出手,確實是留著手的。付自安的身份太高,他清楚自己若是真的殺了付自安,那必然賠命。所以他剛剛隻是想要把付自安打個重傷,金身手印不過兩指而已。
而對穆伯,他心裡沒了負擔,出手自然狠毒,上來就是殺招!鎮魔金身印是全力出手,想直接用念力把穆伯壓成一灘血肉。
見狀穆伯則是沉沉的搖頭歎氣:“鎮魔之印不鎮魔,對同門出手倒是毫不猶豫……”
接著兩道金印轟然撞在一起,強勁的氣流激蕩開!鎮魔印勁力太大,付自安趕緊拉著劉彥繼續後撤!
而等氣流和碎光散儘的時候,隻見穆伯已經不見身影,而是閃躲道了左側的屋頂之上!
付自安沒看清楚,也沒想明白。那金印自左右飛速而來,穆伯是怎麼繞過金印躲到左邊的?
付自安修為不夠,沒看清不奇怪。而騎在雷雲鷹上的緣鸇,也是一點都沒有看清。就在他覺得自己鎮魔印會擊中對手的時候,卻見對手的身影憑空消失了。找了一會才發現,他已經躲到一旁!
緣鸇老賊剛剛叫囂是很大聲,不過這次連對方的行動都沒看清,心底便是跳漏了一拍。龍魂軍高手如雲,很多隻在軍中有名聲。他也害怕對方是個自己不知道的厲害人物。
鎮魔印已經是緣鸇掌握的厲害術法了,鎮魔印一擊不中,再擊又何如?其它術法也大抵不會起多少效果。他應對的太輕鬆了,到底有多大能耐,緣鸇也鬨不清楚。
至此,緣鸇便是已經沒有了必勝的信心,心中產生了退意。最主要的,緣鸇很是惜命。他可不想用自己去跟一個武夫對拚。
不過,今天他損失太大了。若是不給付自安一些顏色,他心有不甘,也會被人看扁,更會被家中斥責。
於是乎,他便不再猶豫,取下身後的巨大畫軸,揚手一拋口中喝道:“煌威雷雲卷!開!”
緣鸇兩手對著空中的畫軸一開,那張巨幅的雷雲卷便隨之展開。他身旁的四隻雷雲鷹也立刻振翅飛向畫卷四角。
接著,雷雲鷹都用爪子抓住畫軸上的水晶環,把畫軸吊在空中的同時,訓練有素的雷雲鷹也開始聚集雷炁注入畫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