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錢,老苦修的臉上笑容便藏不住了,缺牙半齒但笑的很開。能感覺到他是發自內心的開懷。當著眾人的麵,常寂開口道:“無雙,你帶著二傻快去買麵。動作要快,再耽擱天黑都趕不回來了。”
無雙是個雙手沒有手掌的女孩子,她頭發蓋著眼睛,讓人看不清樣貌。她用手臂把錢兜住,便去叫那身形高大的二傻。二傻也就笑嘿嘿的跟著無雙去了。兩人動作很快,一溜煙就跑出了殿門。
等他們走了,常寂便吩咐道:“啞巴,你去取些香燭來,我帶幾位去燒香。”
啞巴有些著急“啊吧啊吧”的比劃了半天。
常寂才故作驚訝的疑問道:“啊!?香燭沒了?啊呀,啊呀!這可怎麼辦?”
說實話,常寂不是個十分擅長撒謊的苦修,他扶著額頭偷瞄的樣子多少有點拙劣。
但付自安脾氣本來就是動態的。緣鸇請喝茶,他不樂意可以大打出手。在這裡被騙了七十文錢,反倒是樂滋滋的給足了對方體麵:“是我們來的倉促了,應該提前打聲招呼的。下次吧,下次一定。這次就請大師帶我們看看寺中的浮雕壁畫吧。”
常寂又一次露出他缺著的牙齒,笑道:“是老衲怠慢了,下次補救,下次一定補救。且跟我往這邊來,我給你們講講這裡的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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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常寂便帶著眾人繞過講經殿往後山去。
……
忘雪寺的後山,沿著山道向下,山壁被鑿的凹陷進去,其中便有浮雕。
苦修寺常有浮雕,其實和苦修的修行有關。真念派為了鍛煉念力,常以念力摧山鑿石。反正也要鑿刻的,不如就雕刻一些東西出來。之後又用天然的染料上色。那些染料多是石頭磨成粉,是礦物質本來的顏色,千萬年也不會褪色,頂多是礦物質粉末掉下來而已。
一般都是雕刻一些大苦修。形象上會有一些藝術加工,比如以想象繪製出肉眼不可見的法相。有時候也把大苦修的靈獸、徒弟等縮小,刻在一旁。
常寂對忘雪寺的浮雕自然如數家珍,一幅一幅的數過去,這是哪位大能,有什麼功績,誰是他徒弟都講的清楚。
但其實,付自安對這些被刻在牆上的大苦修興趣不大。他更關心的,還是這寺廟裡那些殘障的門徒。所以,常寂介紹壁畫的間隙之間,他便找機會詢問。
常寂說,那些都是沒人要的,他從鎮子上撿回來,又或者是被扔在山腳下的。都是些苦命人,把他們撿回來,自己化緣勻一口給他們吃著……湊合活著。
付自安有些意外,問道:“苦修不是常說苦應自承嗎?您怎麼還去管他們呢?”
常寂搖頭歎氣:“道理是那麼個道理。但是啊,我見不得。想著我不管他們,他們怕是要餓死路邊,我心有不忍,便撿回來了。哎……撿回來了就有因果,那就得管著他們的死活,也是累得很。所以我才修為不成吧,嘿嘿嘿。”說自己修為不成的時候,常寂笑了起來。
他修為確實不成,彆的真念派修行的時候,是用念力直接摧刻山石。但常寂做不到,他的念力要需得借助石鑿才能雕刻山石。
山道儘頭的最後兩幅壁畫便是他雕刻的。一副是常寂的師父,是個女性的苦修。慈眉善目戴著蓮花帽,身著金絲道袍,身後有彩色光環。
常寂的修為雖然不成,但他雕刻的時候有石鑿啊,那線條可就細膩的多了。
靈遜雪讚賞道:“雕的真好,比前麵的都好,栩栩如生。”
“過獎了,過獎了。”得到誇讚,常寂還是很高興的。
而他的第二幅浮雕還沒完成,倒是主體已經雕刻的差不多了。奇怪的是,第二幅他沒刻苦修,而是刻了一個著甲持槍的壯漢。豹頭環眼、燕頷虎須,就跟張飛似的。
付自安疑惑問道:“這又刻的是誰?”
“那個……那個是岩君。”
付自安瞪大眼睛愣住。
常寂則繼續解釋道:“我也不知道該刻點什麼。想著這壁畫上都是讓人敬重的人,便把岩君刻上去了,嘿嘿。”
付自安頓時哭笑不得,當即對常寂行禮道:“大師,謝謝你有心了。可我父親並不是這副模樣啊!”
於是,這次便輪到常寂瞪大眼睛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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