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身份不凡,但參觀「大羅紫離爐」如此奇觀,也是不能靠的太近。兩人站在出火口大陣的外麵看了一番便繞了過去,往工坊的深巷行去。
元知跡問付自安:“感覺如何。”
付自安嘴上說著“震撼”,但心裡卻在想嶂州的發展。
目前付自安在嶂州布下的工坊,其實都是輕工業。有個原因是因為距離金脈比較近,冶鐵之事靠古州就行了。
可今天見識了大羅紫離爐,付自安就湧出很多的欲望。想在家裡也弄一個……當然,神爐奇觀肯定做不了,能建個冶煉廠也就知足。
據付自安所知,這「大羅紫離爐」運作之時其實少不了炁宗修士的支持。金玄就不用說了,就連岩脈都有好幾個師兄常駐此地的。到時候,讓師父把他們調回來幫把手,肯定會事半功倍。
想著想著,他自嘲的笑了起來。是覺得自己太貪心了,想要玉京的大陣、還想要臨康的神爐。真是貪得無厭、見一個愛一個呢。
……
到了工坊區的深巷裡,其實還有一條街市。隻不過這裡十分冷清,基本見不到什麼客商。倒是有不少看起來老資曆的學修在背著手閒逛。
在這個地方購買靈紋器,便是元知跡說的“上策”了。
最早的時候,這條街沒什麼名字。它和所有的工坊一樣,一般以先生的名字為代稱。比如,元先生是有名氣的,要去元先生所在的那個工坊區,就會說“元先生那裡”。
後來,有一個擅長修理損壞法器的先生到了這裡。經常有人來找他修理心愛的法器。這位先生和他的弟子們就聚集於附近。
逐漸的,一些製作過程中出了差錯,或者是不知道如何繼續做下去的半成品,也被拿到這條街上售賣。這裡這條街就有了名字——廢器街。當然這是好聽的說法,其實口語化就是廢品巷、壞物街之類的。
當年,先天不足被視為廢物的王有餘,曾經長時間的泡在此地。那是因為他物質條件有限,隻能在這裡刨些廢品,弄些材料來做自己的法器。
最終天殘先生成了一代宗師,此地就被視為他的修煉場,也是煉器學修的終極考場。天殘先生用事實證明這個地方有的是寶貝,就看誰有那個本事把它們找出來了。
於是,這裡名字最後成了廢寶街,是廢是寶還看來買的人有多大能耐。
這就是元知跡所說的上策了。這裡的東西肯定是便宜的,但到底有沒有用以及怎麼用這些問題,是個巨大的考驗。
付自安感覺這個上策,自己大抵是夠不著了。這是專業的煉器學修才會踏足的領域。而且哪怕是這種專業高手也有打眼的時候。
多少大先生都吃虧,靈玨錢財都是小事,關鍵是壞名頭啊。很多先生在吃虧後,羞憤交加,發誓不再踏足。
……
元知跡道:“在這裡,光會看氣機是沒有用的。”
“這就是‘氣之無常,難見本真。唯心通明,可見天命。’?”
元知跡讚賞的點頭道:“對了,對了!”
看著街上閒逛的學修們,元知跡小聲對付自安道:“你彆看他們幾個背著手老神在在的,其實是裝模作樣。”
如元知跡這樣的大先生,但凡開口說了,肯定有他的根據。他批評那些人在裝模作樣,是非常有底氣的。因為他元先生在這條街上,可謂聲名赫赫。
他領著付自安走進廢寶街,便有很多人上來熱情的打招呼。元知跡也不與他們深談,點頭回應一下,便帶著付自安隨意走走看看。那些人也不著痕跡的跟在旁邊,元先生看什麼,他們就看什麼。
工坊、店鋪裡的學修見到元知跡來了,也是熱情招待要拿出自己珍藏的好東西給他看,想看看他有沒有興趣。
但凡是元先生詢價了,但最終沒有成交的東西,便會成為炙手可熱的玩意,變成所有人的重點關注對象。
不過今天元知跡對街上的東西沒什麼興趣。還要帶付自安繼續參觀,便沒有多逗留。在眾人遺憾的眼神中,帶著付自安離開了廢寶街。
接下來,便是去元先生的空船塢了。
……
雖然靈紋院和煉器院在功能區劃上是分開的,但總歸是關係密切的學院。學修間就不分彼此了。兩個學院可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比如,元知跡實際上是靈紋道術宗師,隸屬於靈紋院。平日裡是給靈紋院的學修講課,門下弟子也是一水的靈紋師。然而他的雲舟船塢卻在煉器院占了一塊很大的地盤。
與付自安想象的不同,本以為這空船塢會向天上城一樣的,要用羽陣才能上去。然而並非如此,空船塢其實是在一塊空曠地上搭了很多的高台,方便施工。而雲舟則降落到低空極限,僅僅浮於地表一尺。
空船塢的學修非常之多。放眼一看,不下三五百個,甚至更多。這還僅隻是能看見的,僅僅是一個空船塢。恪物院的其它大型項目,想來也得有很多學修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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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自安也算是明白,為什麼大試之後加入恪物院的士子通常最多。但地方上還是覺得學修不夠用……估計恪物院自己都覺得學修不夠用吧。
這三五百個學修,並非元知跡一人的弟子。因為雲舟隻是由元知跡為主導,並非他一個人的項目,還有其它幾十個大先生帶著弟子參與其中。最骨乾的一部分,上次玄天試的時候,付自安其實都見過了。
所以,等他們迎過來的時候,付自安也並不生分。互道著“好久不見”、“彆來無恙”,便順利的融入到了一起。
先生們一路上對付自安的誇讚也是沒有停過的。都在說那天付自安的兩句提點,對他們來說是醍醐灌頂。回來奔著這個降低成本的思路,一幫人又想了很多的改進方案。大都已經實裝且已經試航,效果喜人啊。
人人都覺得付自安給的這個思路,是無比正確的。現在,雲舟的改造又到了瓶頸期,便想讓付自安再看看,再給點撥一下。
付自安笑著推脫,說:“怕是要讓大家失望了,我哪裡還能想得出主意來?當初我那就是突發奇想偶有所得而已,實際上的才智豈會有先生們厲害?我能想到的各位先生肯定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今天我也就是來長長見識。”
“付長老,過謙了。”
“量天士來我們這裡,就不用客套了。有話可一定要放開對我們說啊。”
就在這種和諧的學術交流氛圍中,付自安和一眾大先生登上了雲舟旁的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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