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場的燈光昏暗,閃爍不定,像一隻隻疲憊的眼睛,勉強支撐著不讓自己閉上。傑魯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他那雙原本應該充滿活力的眼睛,此刻卻黯淡無光,像蒙上了一層灰塵。他的腳步虛浮,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身體裡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榨乾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粗糙、乾裂,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像一張張饑餓的嘴巴,貪婪地吞噬著他的血肉。這些傷口,都是今天高強度勞作留下的“勳章”。他苦笑一聲,勳章?這算哪門子的勳章?不過是奴隸的烙印罷了。
“該死的星盜!”傑魯咬牙切齒地咒罵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深深的恨意。他恨這些星盜,恨他們毀了自己的生活,恨他們把自己變成了奴隸,更恨他們……
傑魯的思緒飄回了幾天前,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帶著兒子在草地上玩耍,兒子的笑聲像銀鈴一樣清脆,回蕩在耳邊。可是,這一切都被突如其來的星盜打破了。他們像一群蝗蟲一樣,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星盜的獰笑,妻子的尖叫,兒子的哭喊……
“爸爸,爸爸!”
兒子的聲音將傑魯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他抬頭一看,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家門口。說是家,其實就是一個破舊的帳篷,幾塊金屬板胡亂地搭在一起,勉強遮風擋雨。
傑魯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推開了帳篷的門。
“爸爸,你回來了!”兒子虛弱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
傑魯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疼得厲害。他快步走到兒子身邊,蹲下身子,輕輕地摸了摸兒子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他心驚肉跳。
“兒子,你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傑魯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
“爸爸,我沒事……”兒子努力睜開眼睛,想要給傑魯一個安慰的笑容,但他的身體卻不聽使喚,連抬一下眼皮都費勁。
傑魯看著兒子這副模樣,心如刀絞。他從懷裡掏出兩支營養劑,這是他今天用命換來的,卻被那個該死的派克搶走了!
“爸爸,這是什麼?”兒子看著傑魯手中的營養劑,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像兩顆微弱的星辰,在黑暗中閃爍。
“這是營養劑,兒子,你快喝了它,喝了它你就會好起來的。”傑魯的聲音哽咽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他擰開營養劑的蓋子,小心翼翼地喂給兒子喝。兒子貪婪地吮吸著,像一隻饑餓的小獸,恨不得把整個瓶子都吞下去。
“咳咳……”兒子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漲得通紅,像是喘不過氣來。
“兒子,你怎麼了?”傑魯嚇壞了,他連忙抱起兒子,輕輕地拍打著他的後背。
“爸爸,我沒事……”兒子緩了一會兒,終於喘過氣來,他看著傑魯,虛弱地笑了笑,“爸爸,你真好。”
傑魯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滴落在兒子的臉上。他緊緊地抱著兒子,像抱著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生怕一鬆手,他就會再次失去他。
“兒子,對不起,爸爸沒用,爸爸保護不了你……”傑魯的聲音嘶啞,帶著深深的自責和愧疚。
就在這時,帳篷的門簾突然被掀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是礦場的頭目庫克,他那雙像禿鷲一樣銳利的眼睛在昏暗的帳篷裡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傑魯身上。
庫克的身材魁梧,肌肉虯結,像一頭人形暴龍。他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從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右嘴角,像一條蜈蚣一樣猙獰可怖。
“傑魯,你今天的工作完成了沒有?”庫克的聲音粗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完……完成了。”傑魯連忙站起身來,低著頭,不敢看庫克的眼睛。
“嗯。”庫克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轉向了傑魯身後的兒子,“這是你的兒子?”
“是……是的。”傑魯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下意識地將兒子護在了身後。
“長得還不錯嘛。”庫克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像一隻貪婪的野獸,盯上了自己的獵物。
傑魯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庫克是什麼樣的人,他喜歡雄性,礦場上不少長得不錯的雄性都被他……
“頭目,您有什麼事嗎?”傑魯強壓住心中的恐懼,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沒事,就是來看看你。”庫克說著,一步步朝傑魯走來,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像鉤子一樣,死死地盯著傑魯。
“頭目,我……”傑魯想要說些什麼,但庫克根本不給他機會,他一把抓住傑魯的衣領,將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啊!”傑魯痛呼一聲,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傑魯,你今天的工作沒有完成,還差一點。”庫克居高臨下地看著傑魯,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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