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樓觀台的山門前,掌門嗣清獨自一人站在台階上,眼睛始終盯著對麵不遠處的班車停靠站。昨天接到李乘風回山的電話,自己就習慣性的站在山門前,等待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說來也怪,嗣清覺得隻要李乘風在身邊,就會有一種莫名的踏實感,一切困難險阻都會迎刃而解。如今的樓觀派人心浮動,近代以來,很少聽說過有弟子叛離師門的事情發生,而賈嗣真作為樓觀曆史上第一個叛離師門的一派之主,確實給觀內弟子還有外界帶來了不小的震動。嗣清臨危受命,不僅要安撫好觀中弟子的情緒,更要殫精竭慮的挽回外界影響,這讓平時性子恬靜的他感到巨大的壓力,這段時間以來,明顯清瘦了許多。
經過一段時間的等待,對麵大路上走來三道身影。嗣清眼前一亮,急忙迎了上去,來的正是李乘風一行三人。而李乘風也遠遠的看見了前來迎接的嗣清,快走了幾步笑著說道
“怎敢勞動掌門大駕親自迎接啊~~罪過罪過”
“小師叔說笑了~~”嗣清也露出久違的笑容“一路勞頓,辛苦了,住所已經安排妥當,您隨我來~~”
說著就要伸手接過李乘風的背包,卻被李乘風側身躲過
“你現在好歹也是一派掌門,給我拎包引路不太合適,掌門的威儀還是要注意一下的~~”
“無妨~~”嗣清執意接過背包“在您和叔祖眼中,嗣清永遠是嗣清!”
李乘風心中無語,隻能乖乖的交出背包,老老實實的跟在嗣清身後,往住所的方向走去。
還是那個熟悉的小院子,一行人進來之後,放好行李,嗣清又給幾人倒來了茶水,這才在桌前坐下,看了一眼對麵的張山澤,開口說道
“小師叔,你所說的傷者就是這位吧~”
“晚輩張山澤,見過掌門前輩~”張山澤恭恭敬敬的起身行禮
“不要那麼拘束~”嗣清擺了擺手“既是小師叔的朋友,那就是樓觀的朋友,隨意些~~”
“嗣清,我這朋友上次青鬆鎮一戰受了重傷~~”李乘風接過話頭,開門見山的說道“當時因為真元耗儘,傷重送醫,後來接回天師府修養,可是傷愈之後經脈阻塞,丹田枯涸,感受不到元氣,繼而無法修煉,不知是傷勢過重所致,還是醫治不得其法,你精通醫術,對丹道一路頗有心得,所以此次回山就是想請你出手給瞧上一瞧~~”
“元氣耗儘導致的無法修煉??”嗣清聞言一怔,隨後皺起眉頭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沒聽說過有此等先例啊~~”
“那你的意思是你能治好他的傷嘍~~~”李乘風心中一喜
“呃~~那倒不是!”嗣清尷尬一笑“我的意思是一般元氣耗儘之後,隻要調理得當,都是可以慢慢恢複的,隻要不是因為傷及經脈和丹田,是不會出現你說的這種情況的~”
“那你趕緊給他看看吧~~”李乘風一把將張山澤推到嗣清跟前“這次從江南專程跑回來一趟,就是為了他的傷勢~”
“不急不急~~”嗣清微微一笑,把張山澤讓到身邊坐下,順勢將手搭在他的脈門之上仔細地查看起來
李乘風和曾一凡則是大氣也不敢出,老老實實的坐在原地盯著嗣清的一舉一動。
“咦??”嗣清探查了片刻,眉頭逐漸擰到了一起“有些奇怪啊”轉而把手放在張山澤的腹部,沿著氣海、石門和丹田幾處大穴,上下撫弄了一陣,這才收回手去,坐在桌前一言不發,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李乘風和曾一凡有些焦急的看著沉思中的嗣清,想問點兒什麼,卻又怕擾了他的思路,隻能眼巴巴的等在那裡,而張山澤更是緊張的如坐針氈,手心裡滿是汗水。
“有些話我說出來你要有心理準備~~”嗣清沉思了好一陣兒後,緩緩的睜開眼睛對著張山澤說道“你身上的傷”隨即又搖了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顯得十分糾結。
“哎呀~~你就快說吧,急死人了!!”李乘風忍不住站了起來“究竟是什麼情況?”
“前輩,有話還請直言”張山澤也默默的站了起來,嗣清現在的表情讓他心裡大概有了點數“無論什麼結果我都接受”
“你的傷其實早就已經痊愈了~~”嗣清直接開口說道,但是表情卻依舊不輕鬆“換句話說,你現在的身體十分健康,隻是”
“隻是什麼?”李乘風追問道“有什麼話一氣兒說完,彆遮遮掩掩的!”
“隻是他的經脈被人用藥物封住,元氣不顯,所以無法凝氣修煉!”嗣清十分肯定的說道“坦白說吧,你不是修為儘失,而是被人下了毒!”
“果然如此!!我就說是他們乾的!”曾一凡聞言直接跳了起來“天師府的那幫家夥,還真是夠卑鄙的!”
“有些話我不好說~~”嗣清緊跟著開口“這種毒不是一次兩次就能見效的,需要少量、長期的服用才會達到效果。雖然對身體無礙,但是會封閉周身經脈,散儘體內元氣,讓人無法感知元氣,繼而失去修煉的資格,久而久之,經脈徹底封堵,丹田歸於沉寂,徹底淪為無法修煉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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