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府裡傳出來的聲音正是天師府現任住持天師,張繼元。現在這局麵對於天師府而言可謂是極其不利。人家兩個娃娃為了責呈的事情前來道歉,並且還帶回來了傷愈的張山澤。天師府擺開陣勢與之對峙,不管怎麼看,都有以勢壓人的味道,更難看的情況是,自己的這群弟子完全壓不住李乘風的氣勢,這要是再來上一回上次張三烈的事兒,天師府在這一屆的三山盟會上,估計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住持天師~”張三江驚訝的往天師府裡看了看,抬手對著一眾弟子說道“都退下吧,住持天師有命,請他們到內堂敘話~~”
嚴陣以待的天師府弟子們麵麵相覷,誰也弄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但是既然住持天師下了令,也就隻能遵從了。
“三位,請跟我來吧~”張三江見眾弟子退下,側身讓出一條路來,對著李乘風說道“住持天師有請~~”
李乘風點點頭,給曾一凡還有張山澤使了個眼色,又看了看地上仍舊抽搐不止的中年道士,神識一動,解除了施加在那道士身上的精神力。隨著神識束縛的解開,那中年道士“咕”的一聲,趴在地上暈死了過去。
張三江看了那道士一眼,搖搖頭歎了口氣,領著李乘風三人走進了天師府。
在一座不太起眼的小房間前麵,李乘風三人駐足在門外,張三江獨自一人走進房間裡,片刻後,房門打開,張三江站在一側做了個請的手勢
“三位,請吧~”
李乘風和曾一凡聞言直接大步走進屋裡,張山澤在原地思索了一番,也跟著走了進去。張三江則是把房門重新關好後,靜靜的站在一旁,像座門神一樣守在了門口處。
“山澤~身體恢複的如何了?”
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忽然在房間裡響起,李乘風猛地停住腳步,見張山澤正朝著一邊的耳室方向行跪拜之禮。抬眼看去,一個消瘦的老者正盤坐在那邊的木榻之上。須發花白,形容枯槁,完全想象不到,方才那聲元氣十足的聲音是從這老者口中發出來的
“師爺~~山澤回來了,傷勢已經痊愈,修為也恢複了~您......你身體還好吧......”張山澤跪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師爺,這究竟是怎麼了?我怎麼莫名其妙的成了天師府棄徒,還被扣上了叛徒的帽子~~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莫慌~~莫慌~~”張繼元緩緩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張山澤,緩緩說道“好孩子,你先坐在一邊,我先接待一下你身後的這二位~~”
“李乘風見過住持天師~”李乘風和曾一凡行了個晚輩禮“小子魯莽,有得罪之處還望前輩海涵~~”
“彆搞這些虛頭巴腦的了~~”張繼元微微一笑“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老道我有些話想跟你聊聊~”
李乘風點頭答應,和曾一凡一起,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師父近來可好?”張繼元並沒有直接開始詢問,而是笑眯眯的看著李乘風“這老東西運氣著實不錯,收了個好徒弟,年紀輕輕竟已是瑤光境後期的修為,前途不可限量啊~~”
“前輩謬讚了~”李乘風恭敬的回答道“家師一切安好,您老還是直接說正題吧~”
“你小子還是個急脾氣~”孫紀元嗬嗬一笑“行,那我就問點兒正經的!我親短時間一直閉關未出,家裡這孩子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還請你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前輩一點兒都不知道?”李乘風半信半疑的看著他“沒人跟你說過這事兒嗎?”
“嗬嗬~~彆人怎麼說的與你無關~”張繼元依舊十分平靜的說道“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們會不會說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是!晚輩遵命~”李乘風點點頭“事情一開始是這樣的......”
於是,李乘風把自己和曾一凡來天師府尋張山澤敘舊,然後發現他修為儘失,還在遭受虐待,緊跟著張三烈出手,二人相鬥,得手後救走張山澤,又帶著他滿世界的尋醫問藥,天南海北的找藥引子,最後終於把傷治好,又和他一起在樓觀閉關修煉這些事情一股腦兒的全都說了一遍。
張繼元一開始還是笑眯眯的,但是聽到後來,臉上的表情也慢慢難看了起來。最後終於是皺著眉頭聽李乘風把話說完,張繼元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身旁的幾案上
“娘的!老子這才閉關幾天,這群猴崽子想反了天不成!”
李乘風和曾一凡被他這反應給嚇了一跳,這天師仙風道骨,怎麼一張嘴......這麼粗俗?
“張三江,你小子給我滾進來!”張繼元衝著門外暴喝一聲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守在門外的張三江一臉茫然的快速進來,看了看一臉怒容的張繼元,連忙拱手下拜
“住持天師,有何吩咐~~”
“吩咐你娘了個腿!”張繼元一張老臉氣的通紅“你這個宗室長老是怎麼乾的?家裡的孩子被人下毒重傷,你就沒發現一點兒端倪?瞎目呼哧眼的東西,你要是乾不了就直接說,趁早卸了這份兒差事,給我滾到留侯廟看香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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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您先息怒~~”張三江挨了一通訓斥,還是當著幾個小輩的麵,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這......這裡麵有些事情頗為複雜,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清楚......”
“有什麼說不清楚的?”張繼元把眼睛一瞪“你以為我老糊塗了?底下那群猴兒崽子們什麼德行我不清楚?說!山澤的事情到底是誰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