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唰”地拉開。
一株通體血色、晶瑩剔透的藥草靜臥於黑色天鵝絨托盤,宛若冰晶雕成,每片葉脈都流淌著柔和紅光。
“血熔草……”
西特的身體猛地一震,目光死死盯著那株藥草上,呼吸瞬間變得粗重。
那雙黯淡的眼眸,此刻重燃最後的火焰。
三年了,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血熔草一株,起拍價五萬金幣,每次加價不得少於千金——競拍開始!”主持人高聲落槌。
“五萬一千!”西特牌子高舉。
他話音未落,對麵懶洋洋的聲線便飄了過來:“六萬。”
正是那華服貴族。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西特臉色瞬間難看,卻仍咬牙再舉:“六萬一千!”
“七萬。”貴族的語氣平淡得像在念賬單。
“七萬一千!”西特的手臂已微微發抖。
“八萬。”
“八萬一千!”
“九萬。”
價格於二人之間詭異地節節攀升。
每一次西特拚儘全力地加上一千,那名貴族都會立刻用一個整數,輕描淡寫地壓過去。
那姿態,就是在玩弄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老鼠。
很快,一個充滿譏諷的聲音從對麵包廂飄出,清晰地傳進周圍幾個包廂。
“西特,你這副病入膏肓的樣子,還想學人爭奪聖藥?這血熔草是用來救命的,不是給你這具活屍體防腐用的!省點錢給自己準備口好棺材吧!”
西特的臉“刷”地一下變得慘白,低罵:“這個混蛋!”
“九萬一千。”他幾乎從牙縫裡擠出。
“十萬。”亞爾曼子爵輕笑,輕蔑與玩弄毫不掩飾。
價格一路飆升,轉眼已至十七萬。
大廳裡所有人都看明白了——這根本不是競拍,而是赤裸裸的當眾羞辱。
“十七萬一千。”西特聲音發顫,押上了全部積蓄。
“十八萬。”亞爾曼依舊雲淡風輕。
當價格被抬到十八萬金幣時,西特舉起的手臂在空中僵了許久,最終還是無力地垂落。
他輸了。
他眼中的火焰,徹底熄滅了。
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癱在椅子上,臉上隻剩下絕望。
“十八萬金幣一次!十八萬金幣兩次!”
“還有沒有更高的?”主持人仍在台上高聲煽動。
“十八萬金幣第三次!”
砰——
拍賣槌重重落下。
“成交!恭喜亞爾曼子爵,以十八萬金幣拍得這株血熔草!”
很快,侍女將裝有血熔草的錦盒恭敬地送到了亞爾曼子爵的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