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僅僅百萬裡的大型海域之中,足足數百萬妖族被圍住。
大量的蝦兵蟹將和各種妖族擠在一起,僅僅隻是金丹之境的妖王,此地就彙聚了兩千位之多。
而外圍圍住他們的人妖兩族金丹,數量加起來更是超過了三千之數。
如此多的修士和妖族齊聚,可以預見的是這場戰鬥勢必會極為慘烈。
“最後決戰了。”
海域之外,一艘巨大的準四階寶船之上,一群身影並肩而立。
這些人修為都是金丹後期起步,其中甚至有幾位金丹大圓滿的頂尖金丹,而為首的便是楚南溟和孟南風二人。
此時,兩人臨空而立,那楚南溟看著戰場冷笑道:“當年那一戰,黑獄太子讓我吃儘了苦頭,如今終於有機會清算一下舊賬了。”
孟南風沒有回答,隻是看了這片島嶼許久之後,才略有凝重的說道:“此地是黑淵龍宮在東域的大本營,據說有一條四階靈脈。”
“想要將其打下,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楚南溟也點了點頭,但卻又笑著說道:“孟兄也不必太過擔心,這次宗門既然敢出手,自然是帶著足以破陣的底蘊的。”
“對了,還得恭賀孟兄,宗門兩位真君已經決定,等到此戰結束之後,就會破例讓你加入宗門之中,成為我五行道宗新任首席道子。。”
言及此處,楚南溟不由露出了羨慕之色。
孟南風麵不改色,隻是平靜的點了點頭,顯然對此早就已經知道了。
壬水宗的開山老祖,曾經是五行道宗曾經的某位道子,可以說這一脈本就屬於五行道宗的分支。
孟南風加入五行道宗,本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事實上,早在數十年前那一戰,他孟南風救了楚南溟之後,五行道宗就有將其收為首席道子的想法。
不過五行道宗的內部意見不一致,有些人認為他並非五行道宗嫡係,隻是一個分支的宗主,加入宗門成為首席道子未必合適。
也有些人認為用人不拘一格,孟南風這種人才就應該收入門中全力栽培。
雙方意見無法達成一致,這件事情也就暫時耽擱了下來。
事實上,這件事情之所以耽擱,主要原因還是孟南風的實力太強了。
以他的實力,若是加入五行道宗,那麼肯定就能成為首席大弟子,而首席道子代表著的就是結嬰機緣。
而五行道宗的結嬰資源有限,每隔千年時間頂多也就能夠有一兩份完整的結嬰機緣。
如果把這份結嬰機緣給了孟南風,那麼楚南溟這位曾經的首席道子又該如何自處?
而且楚南溟更加熟悉和可靠,而孟南風則是外來之人,培育結嬰之後是否能與宗門一條心還不好說。
畢竟壬水宗從五行道宗分家,至今也有數千年的歲月了。
因為高層無法下定決心,所以這件事情就耽擱了下來,再加上戰爭的因素,一直拖了幾十年的時間。
如今大戰即將結束,孟南風在戰爭之中立下了赫赫戰功,五行道宗兩大元嬰生起了愛才之心,於是在高層宣布等戰爭結束,便將其收為首席道子。
“我近來時常有些心悸,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也就在這個時候,孟南風突然平靜開口,麵上露出了一些凝重之色。
楚南溟微微一愣,而後不由詢問道:“可曾察覺到什麼?”
“沒有。”
孟南風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前方戰場,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片刻之後,孟南風平靜的回到了寶船之中,拿起堪輿圖看著眼前的地勢圖,似乎在籌謀著什麼。
“孟兄,你在看什麼呢?”
就在這個時候,楚南溟突然走了過來,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孟南風瞬間收起堪輿圖,眉心不由微微一皺,眼看來人是楚南溟,不由又緩緩鬆懈了下來。
他對楚南溟有救命之恩,而且這些年楚南溟為了報恩,對他也是當做親兄弟一般。
如今並肩作戰多年,兩人說是情同手足也不為過,倒也不必避諱太多。
於是孟南風歎息一聲,而後開口說道:“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這次大戰很可能會出現意外。”
“提前看看撤退路線,萬一出現意外也能且戰且退,而且還能多一些全身而退的把握。”
“有道理。”
楚南溟點了點頭,而後麵上凝重的說道:“冥冥之中的心血來潮,往往是天命對你我的警示。”
“提前做些準備總好過,到時候被打個措手不及。”
“看來你也是這麼想的。”孟南風笑了笑,而後開口說道:“不過想要安全撤回去,僅靠路線圖還是不夠的。”
“想要全身而退,最好需要在撤退的路上,布下一些特殊陣法,或者一些後手阻止強敵。”
楚南溟頷了頷首,但卻眉心微皺的道:“可是你身為大軍總指揮,恐怕難以抽出身吧。”
孟南風沒有說話,仔細打量了孟南風片刻後才笑著說道:“這件事情,我想委托你去辦。”
“你相信我?”楚南溟愣了一下,而後開口說道:“生死攸關之事,你還是讓絕對可信之人去辦吧。”
孟南風笑了笑,拍了拍楚南溟的肩膀道:“你我君子之交,又有過命的交情,如果連你都信不過,天下又有何人能夠相信呢?”
“孟兄。”楚南溟雙目微紅,當即拉著他的手,麵色堅定的道:“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也會為你留好後路的。”
“楚兄,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孟南風笑了笑,拿起一批陣器交給楚南溟,便起身離開了船艙。
而就在他離開船艙之時,那楚南溟平靜看著他的背影,目光之中泛起了一抹複雜之色。
“孟兄啊,你可知,大恩亦如大仇。”
“更遑論,如今的你,已然阻了我的道。”
“……”
孟南風出了船艙,壬水宗的三位太上長老就忍不住了。
其中一人忍不住拉住孟南風,而後麵色凝重的開口說道:“掌門,那楚南溟乃五行道宗首席,你將此事交給他恐怕會留有後患啊。”
“是啊,我等建議您還是防備一二。”
另外兩大太上長老也紛紛開口,麵上更有幾分擔憂之色。
孟南風的眉心微微皺起,而後開口說道:“我與他也是相交多年,深知楚南溟乃是君子,斷然不是那等小人,我想你們還是多慮了。”
“可成道之路麵前,又有多少君子能擋得住誘惑?”
白袍太上長老開口,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道:“還望宗主三思。”
孟南風眉心微微皺起,他不相信楚南溟是這種小人,卻也明白三人是為了自己好,而且多做一些準備總好過沒有準備。
於是他略作沉吟,而後開口說道:“這樣吧,勞煩三位也走一遭,再準備另一條備用的撤退路線。”
三人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明白,自家掌門自幼失去親人,故而一直以來都極重感情,但好在也絕非迂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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