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牧昏暗的意識深處,他仿佛置身於一個無邊無際的夢境中,那裡沒有戰火的喧囂,也沒有緊張與壓迫,隻有溫暖的光線和熟悉的笑容。
在夢境中,他看見了自己的父母,父親那溫和的目光和母親慈祥的笑容逐漸清晰起來。
父親的雙手依然溫暖而有力,曾無數次將年幼的蘇牧高高舉起,母親的笑聲如風鈴般清脆悅耳,仿佛可以驅散任何的不安。
在這片夢境中,蘇牧仿佛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父母陪伴在他左右。他們一起在草地上玩耍,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暖洋洋的,如同驅散了所有寒冷。
父親輕輕地將他拋起又穩穩接住,母親在一旁歡笑,為他們的每一個遊戲喝彩。蘇牧的心中充滿了溫暖與平靜,那些早已逝去的幸福時光在夢境中再次回到他的身邊,他仿佛聽見了自己孩提時代的笑聲,感覺到母親溫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
然而,這份美好的回憶很快開始變得模糊,夢境中的畫麵逐漸破碎,父母的麵容變得遙遠,聲音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蘇牧伸手試圖抓住他們,但那溫暖的光卻離他越來越遠,最終融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了低沉的呼喚聲,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蘇牧……蘇牧……”
那聲音帶著焦急與期盼,逐漸變得清晰。
蘇牧的意識漸漸蘇醒,他緩緩睜開雙眼,視野裡逐漸顯現出模糊的世界。
刺眼的燈光讓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周圍的液體讓他的身體感受到一種奇異的浮力,他發現自己正浸泡在某種粘稠的液體中,液體帶著溫熱的感覺,仿佛包裹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嘴裡插著氧氣管,腦機接口連接著休眠艙的內壁,這些細節讓他意識到自己仍處於治療過程中。
蘇牧嘗試動了動手臂,卻感到全身上下被一種裝置牢牢固定住,無法自由活動。
他低頭一看,發現胸口處仍殘留著深深的傷痕,幾隻微型手術機器人正緩慢地在營養液中修複他的傷口。
那些細小的機械臂在他的皮膚上忙碌,動作精確而迅速,每一次接觸都帶來輕微的酥癢感,讓他忍不住想要動一動,卻無奈地被固定住。
就在這時,蘇牧聽到了輕輕的敲擊聲。他轉動眼球,透過營養休眠艙的透明艙蓋,模糊地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塔格和貝琳娜。
他們正興奮地朝他揮手,並不斷敲擊艙蓋,試圖引起他的注意。蘇牧看著他們,心裡感到一絲溫暖與安慰。他試圖開口說話,但氧氣管阻礙了他的發聲,隻能通過點頭和搖頭來回應他們。
塔格看到蘇牧醒來,興奮得幾乎跳了起來,而貝琳娜的笑容則溫柔而明亮,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狀。兩人激動地拍打著透明艙蓋,嘴巴不停地張張合合,雖然蘇牧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他能感受到他們的激動和喜悅。
蘇牧不禁心中一笑,幸虧此刻他身上帶著排泄輔助裝置,否則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兩位好友的熱情。
蘇牧閉上眼睛,深呼吸幾次,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可以感覺到身體逐漸恢複,雖然依舊虛弱,但意識變得愈發清晰。
他耳邊響起了機械音:“病人狀態穩定,預計三小時後可進入清洗程序。”
時間在這微妙的沉默中緩緩流逝,終於,在營養液的持續修複下,蘇牧的身體逐漸好轉。他被允許從休眠艙中出來,但在此之前還得經曆一次自動清洗。
休眠艙內,幾根機械臂從四麵八方伸出,帶著各種清洗刷頭,開始對蘇牧進行全麵清洗。
溫熱的水流和柔軟的刷頭從四肢開始,逐步洗刷到全身,甚至臉部也被巨大的毛巾包裹住,反複清潔。
蘇牧感到臉上的毛巾來回摩擦,腦海裡不禁浮現出古代汽車清洗房的場景,自己此刻簡直就像一輛被扔進自動清洗房的汽車。
儘管這一過程讓他有些尷尬,但他明白這是身體複原的必經步驟。
在清洗的過程中,塔格和貝琳娜一直在外麵守候。
貝琳娜靠在牆邊,手中握著一杯熱咖啡,輕聲對塔格說道:“你說蘇牧醒來後會不會責怪我們?那次任務真的太危險了。”
塔格搖了搖頭:“他不會的,蘇牧從來都不是那種人。我們是隊友,是戰友。他知道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他一定會理解我們的。”
貝琳娜歎了一口氣,眼中滿是憂慮:“但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我真的很擔心……他才剛剛恢複過來,接下來卻還得麵對那麼多戰鬥。”
塔格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道:“彆擔心,蘇牧可是我們隊伍裡最堅強的人。他會挺過來的。而且,我們也會一直陪在他身邊,不是嗎?”
貝琳娜點點頭,露出一抹微笑:“是啊,我們都會陪著他。”
幾個小時後,清洗過程終於結束。蘇牧被緩緩從休眠艙中升起,機械臂將他送出艙外。
他的身體煥然一新,身上穿著一套整潔的軍服,麵料貼合皮膚,帶來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重新回到了戰鬥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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