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域的南疆,少了北半部的巍峨蒼茫卻多了碧綠平緩的綠意海洋,這裡的陽光總是無比的炙熱,這裡的風總是充滿了濕潤的氣息,而這裡的天氣就像娃娃的臉一樣說變就變。
這不,原本陽光普照著大地,天空萬裡無雲,隻是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天穹之上就鋪滿了烏雲,緊接著一場暴風雨就傾瀉而下,頓時將南疆的森林與原野清洗的更加蔥翠。
當然,也讓這南疆之地的數條大河變得更加波瀾壯闊。
就在暴雨連綿不絕地下了一個時辰,眼看著就到了正午之時,在南澤平原以東與神棲之森接壤處,迎來了一個由數個年輕人組成的武者小隊。
這支小隊裡有男有女,他們的裝束各不相同,看起來像是個臨時組合,裡麵不僅有個和尚,而且還有個被繩索捆綁著的年輕姑娘。
他們的神色不一,似乎都有心事,而那被捆綁的姑娘既沒有哭泣求饒,也沒有露出畏懼之色,她看起來很堅強。
與此同時,在距離這支小隊十數裡之外的南澤平原上,數名身穿統一製服的年輕武者正悄無聲息地在荒草叢中不斷穿梭前進,似乎在追蹤著這支小隊的行蹤。
原野之上雨霧茫茫,將近一人高的荒草將他們的身形遮擋,隻是雨下的越來越大,前人留下的痕跡與氣味很快被衝刷乾淨,這讓他們越來越難以尋找到那支小隊的痕跡。
突然間一陣風刮過,頓時掀起一陣陣墨綠色的波浪,而這幾人也暫時停止了前進,與此同時,趁著風吹草低時他們看見了遠處那鬱鬱蔥蔥的森林。
幾人不由對視了一眼,可見各自臉上都露出了愁容,其中領頭之人思索了一下瞬間打出了一連串手語,緊接著所有人都點了點頭,然後加快了速度繼續前進。
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天穹,瞬間將這朦蒙的天空照亮了許多,也將他們前方的草叢照得通透。
也就是在這一刻,荒草叢中站立的兩道身影也猛然間進入了他們的視線,所有人頓時停住了腳步,然後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緊接著迅速分成兩組,立刻左右分開包抄了過去。
“不得不說你們這些斥候,哦!對了!應該叫你們偵察兵來著,嘖嘖!這追蹤的本事還真是迅速敏銳!沒想到這麼快就追到了這裡!”
“彆囉嗦!八個人,一人一半!殺完複命!”
“唉!你這家夥就是心急,罷了!站在這該死的大雨裡也著實難受,那就速戰速決吧!”
眼看著八人包抄過來,那兩道身影依舊站在原地不動,隻不過其中一人開口調侃了起來,然而很快就被另一個表情冷漠且少言寡語的人打斷。
那人並沒有生氣,而是略帶不滿地嘟囔了一句,緊接著就與其同伴同時拔出了武器。
雨簾掛滿天地,不斷撞擊在荒草之上頓時發出一陣陣撲簌簌的響聲,突然間,一道劍吟刺破風聲,一道刀風斬碎雨幕,緊接著便響起金戈交擊之聲。
風聲、雨聲、金戈之音,在人影交錯間迅速奏響了一曲戰歌。
不多時,有血花飛濺,有人發出悶哼,隻不過,沒有人退卻,隻有人無畏生死的戰鬥,直到倒下的那一刻都沒人發出一句怨言。
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為了信念灑下熱血綻放生命之花,然而卻被冰冷的雨水澆滅。一段時間過後,被鮮血染紅的荒草叢中,隻剩下兩道渾身染血的身影。
“咳!咳!想我堂堂元丹武者,咳咳!差點栽在四個靈海境武者手中!”
“咳!咳!他們很強!”
風雨中,這剩下的兩人身形狼狽,看起來再沒了此前的不可一世,在這一刻他們的表情就像這雨中的天空一樣陰沉灰暗,而他們的眼神裡也充滿了對這些屍體的敬畏。
雨依舊嘩嘩地下著,那兩道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裡,隻留下地上的八道殘軀還在咕咕地流淌著鮮血。
“對……對不……起!這……一次……無法……再……帶......兄弟……們……回……回……家……”
撲簌簌的雨聲中突然響起一道虛弱的聲音,然而這道斷斷續續的聲音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就徹底銷聲匿跡,就如同他們身體裡流出的血液一樣,伴隨著雨水無聲地浸潤著大地,給這荒草原野帶來了新的生機。
片刻後,之前的那支小隊終於進入了神棲之森,說來也怪,在他們前腳邁入森林之後,後腳就沒了雨聲。
“該死的天氣!渾身都濕透了!”
一進入森林之中,一個因為衣服被淋濕將凹凸有致的身軀全部暴露出來的女子,一邊甩著身上的雨水,一邊抱怨起來。
“南疆就是如此,不比你們天愉宗地處東域中部,四季如春氣候宜人,你得習慣這一點!”
視線掃過那曼妙的身軀,和尚一邊解釋一邊轉過身去,然後在心中默念著清心咒,瞬間清除心中泛起的一絲雜念。
“陸常君!你到底要打什麼主意?為何要將我帶到這裡?”
看著森林之中到處都彌漫著淡淡的霧氣,被捆住的姑娘突然看向其中一個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眼中不由射出一道淩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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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李清瑤這丫頭的氣勢為什麼這麼強?難道她身上散發的是皇者氣息嗎?莫非與新帝爭奪皇者氣運的是她而非那個人?”
突然對上李清瑤的目光,陸常君的心裡不由產生一絲懼意,不過還是被他很好地掩飾了下來。
“清瑤師妹!不要這麼凶巴巴地看著我!我說過,隻要你好好配合,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我已經很配合了!如今到了神棲之森,你不覺得應該跟我說點什麼嗎?另外,你們兩個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解釋呢?”
視線不由掃向和尚與那個先前抱怨天氣的女子,李清瑤的眼神依舊鎮定從容,在這一刻,她身上的繩索根本不能禁錮住她那顆無所畏懼的心。
“阿彌陀佛!師命難違,還請李統帥再委屈數日,有些事小僧說不得也不得說!”
聽見李清瑤的質問,和尚的眉毛動了動,想了想還是回應了一聲。
“舍一和尚!你少做好人!抱怨他們人民守衛軍造下太多殺孽的是你,說他們侵吞你們雷雲寺地盤的也是你,此刻卻閉口不談,難道你怕了?”
聽到和尚的聲音,那此前抱怨天氣的女子立刻接過話茬,毫不客氣地懟了一句,然後才看向李清瑤,緊接著又說道:“李清瑤!你們人民守衛軍的胃口太大了,這東域並不是你一人的天下,也不是你們星海宗一個宗門的地盤,我們天愉宗要向你討個說法!”
“嗬嗬!劉珂!這就是你天愉宗想討要說法的做法?”
看著對方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李清瑤不由冷笑著抖了抖捆在身上的繩索,一時間,心中也明白了一些什麼。
“咳咳!清瑤師妹!這是我的主意,與他們無關。”
看著李清瑤眼中的怒意越來越盛,一旁的陸常君倒是很光棍地將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難道東皇學府也想找我要個說法?”
在李清瑤的記憶中,陸常君也算是她青梅竹馬的摯友,她還記得在她七八歲的年紀,剛入東皇學府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