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域,顧名思義地處五大域正中的一塊大陸,這塊大陸雖然沒有東域那般幅員遼闊,也不似北域那般苦寒惡劣,亦不像西域充滿荒漠般貧瘠,更不似南域的莽荒野蠻。
這裡氣候宜人、山川錦繡,天地靈氣更是得天獨厚的濃鬱,以至於這個隻有東域三分之一麵積大小的地方,卻是整個乾元界武者最多的地方,其綜合實力也是五域之首。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得天獨厚的生存環境,使得中域之人既傲慢也懶散,完全看不上另外四域之人,在他們眼中其他四域皆是鄉下蠻夷之地。
懶散是因為這裡的天地靈氣實在太濃鬱,隨便修煉修煉就能成為武者,以至於大大小小的所有家族裡都會有武者庇佑,這讓他們的生存環境看似競爭激烈,但又有了一定的保障,故此,生活在這裡的人反而受到的壓迫少了許多。
當然,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這裡的資源豐沃,且有著一圈海洋隔離了其他四域的入侵,使得這裡成為無憂之地。
另外,整個中域並沒有王國的存在,所有地盤皆掌握在大大小小的的各個宗門手中。眾所周知,一旦成為武者其需求與百姓便有了很大的區彆,這就讓生活在中域的平凡百姓少了許多壓力,以至於整個中域的生活氛圍不知從何時起就變得安逸懶散起來。
然而,這種看起來繁榮平和的景象卻在一年前悄然發生了變化。
無人能洞察,那些林立於世、各具風華的大小宗門,緣何在一夕之間,摒棄了往昔的共生共榮,轉而投身於一場以吞並與屠戮為名的殘酷遊戲。
同樣令人費解的是,那向來把持秩序、力挽狂瀾的中域霸主——乾元仙宗,又為何在此際選擇了沉默的旁觀,任由這無邊烽火肆意蔓延,昔日的鐵腕約束猶如雲煙消散。
或許,有人會將此亂局歸咎於某種不為人知的力量在暗中操縱,就猶如一隻無形巨手撥弄著命運的琴弦,使得原本靜謐的中域瞬間陷入了混沌與紛爭。
亦或是,乾元仙宗正策劃著一場更為深遠的棋局,不動聲色地坐觀風雲變幻,待到時機成熟之際,再以雷霆之勢重塑乾坤,恢複中域的安寧與秩序。
又或者,這一切隻是曆史車輪滾滾向前的必然軌跡,是世間萬物興衰更替、滄海桑田的宿命輪回,即使強如乾元仙宗,也無法逆天改命,隻能順應時勢,靜待塵埃落定。
無論如何,風暴已然降臨,中域之人也隻能被迫接受命運的裁決,在這風雨中經曆磨難與時間的考驗。
“從即日起,你們康柏城以及下屬城鎮的子民都歸屬於我們長生宗,從此以我宗之規則行文做事,凡忤逆不從者必如青蜀門之首,懲以萬箭穿心之刑罰,滅其道基,誅殺其身!”
“從即日起,所有青蜀門弟子皆納入長生宗雜役之列,待日後視其功勞再賦予長生宗弟子身份!”
“來人!將這群負隅頑抗的青蜀門惡徒拉到城中廣場斬首示眾,以揚我長生宗不世之威!”
那是一個宗門成功侵吞另一個宗門之後的情景,也就是那麵帶威嚴之人話音落下之際,幾十個身著統一服飾的男男女女被困縛著帶到了城中的廣場之上,然後在滿城子民驚恐注視下,被一一砍掉了腦袋。
靈氣四散,頭顱紛飛,飛起的血液被四溢的靈氣帶上了空中,瞬間彌漫成了一團團紅色的雲,而那些飛濺於地麵的血珠也染紅了地麵,化作了一團團令人心驚的圖案。
......
在另一處殘垣斷壁遍布、血腥混亂彌漫的戰場之上,一群竭力拚殺卻仍無力抵擋的宗門弟子,在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率領下,艱難地突圍至一處山巔之上。
那老者佇立山巔,回首遙望著遠處那片不知生活了多久的家園,眼眸中充盈著不甘的無奈與深沉的悲愴。他原本鶴發童顏的麵容,仿佛在這一刹那間徑直踏入了風燭殘年,連那挺拔的身軀也驟然變得佝僂。
他實不想就此屈服,然而形勢所迫,要麼俯首稱臣,要麼寧死不屈與宗門共存亡。可他,卻毅然選擇了看似委曲求全的另一條道路。
良久,那老者才強忍著內心的悲痛,緩緩收回目光,滿臉悲愴地說道:“我天雲宗素來秉持天道,向來與世無爭。
奈何,今日卻遭逢滅頂之災,此等慘遇實令我等痛徹心扉,值得我等深刻反思。不過,本宗主堅信,隻要我們尚存一息,便有卷土重來之時。
到那時,必定鏟除那些入侵之敵,為那些為了守護宗門而逝去的弟子們一雪前恥,報仇雪恨!”
擦乾了眼淚,抹去了臉上的血漬,那些跟隨其後的弟子無不露出一副堅毅的神情,他們知道眼淚換不回同情,軟弱求不來尊重,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從此他們將踏上不一樣的人生。
一幕幕或血腥、或悲壯的場景在中域之上相繼發生,沒有人知道這紛爭因何而起,也沒人知道這血與火的洗禮將中域帶向何方,人們隻知道這個世界變了,變得與以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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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大人,我們就這麼看著他們互相廝殺卻不管嗎?”
踏著雲彩與玉青橙一起路過一個宗門的上空,看著下方劍芒紛飛,刀光四溢,各色道法打得猶如煙花般絢爛,金坷拉沒忍住拉了拉玉青橙的衣袖,想提醒對方駐足管一管這已經變得血腥的修羅場。
“殺人者心起貪念,反抗者為浮華所困,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也是他們自己需要經曆的磨難,我為何要管?”淡然看了一眼下方,玉青橙直接收回目光,依舊不疾不徐地緩緩向前飛行。
“可是,主人要是見了一定不會袖手旁觀,而且......”沒想到女皇大人突然間變得高深與冷漠,金坷垃有些不死心地還想勸說一下,隻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玉青橙的聲音打斷。
“他就是這樣,心裡隻裝著蒼生,卻從來沒有考慮過他自己!而且過了這麼久,他還沒有忘記這個習慣。”
其實,玉青橙內心中想說的卻是:“他心裡能裝下蒼生,能裝下姐姐,卻唯獨裝不下我!難道我就不是蒼生中的一員嗎?”
隻是,這話她不能跟金坷垃講,也無法與外人道。
金坷垃聞言不由愣了一下,她詫異地看了一眼目光平靜的公玉青嵐,一時間總覺得對方在說這些話時流露出來的情緒有些異常,仿佛無形中透著一份酸楚,讓人忍不住就跟著情緒黯然下去。
“女皇大人,您跟此前不一樣了,您現在有點,有點......”
“有點多愁善感,傷春悲秋嗎?”看著金坷垃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玉青橙微微一笑,直接將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說了出來。
“嗯嗯,的確是這種感覺!”金坷垃聞言立刻點頭應聲,緊接著在心裡暗暗說道:“不過這善解人意的聰慧樣子倒是比以前更加明顯了,看來一定是跟主人在一起待的久了,無形中越發像人類了吧!”
“小金,等你活得夠久,見得夠多之後,你就懂了!”
沒有為下方的廝殺而停留,玉青橙帶著金坷垃飄然而過。
隻是她們的出現還是引起了下方幾個戰鬥中的元嬰武者注意,在發現她們的一刹那竟都不由自主地收斂了一部分氣息,並放緩了戰鬥節奏,直到她們掠過這片天空才草草結束了這場無關正義的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