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洪淵似是想起了什麼,唇角微揚,自言自語地呢喃道:“差點忘了,還得讓外麵人知道我沒偷懶才行。”
“噠!”
隨著一個清脆的響指,方才那名大羅金仙的頭顱忽然出現在洪淵不遠處。
令人詫異的是,這顆頭顱竟還保持著臨死前驚駭的表情,仿佛時間在這一刻被定格。
緊接著,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顆頭顱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操控的皮球,開始在這方骨印空間內瘋狂彈射。
它時而重重砸向骨印內壁,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時而又與骨印中的禁製猛烈碰撞,迸發出刺目的光芒。
“這也算是你這小東西,為那些被你煉化的萬千生靈贖罪了。”洪淵淡淡地說道,指尖輕點,那顆頭顱的撞擊頓時變得更加猛烈。
“咚——!!”
“咚——!!”
每一次撞擊都精準地落在骨印的不同方位,製造出兩股力量正在殊死搏鬥的假象。
在外界眾人感知中,這方骨印內部正爆發著驚人的能量衝突,兩股截然不同的法力正在激烈碰撞,時而傳出法寶震鳴,時而迸發道術餘波。
“步副總兵還活著!”
“他正在裡麵與那大羅金仙殊死搏鬥著!!”
西岐將士們原本絕望的臉上重新燃起希望,一個個握緊兵器,緊張地注視著不斷震動的骨印。
那名曾對洪淵產生懷疑的將領更是熱淚盈眶,要不是現在不是時候,他都想衝進去幫洪淵助威呐喊,當個啦啦隊了。
而在骨印內部,洪淵已然重新坐回玉椅,甚至不知從何處取出一盞清茶,悠然品了一口。
其目光,始終透過骨印,落在虛空高處文殊、普賢、慈航三人那岌岌可危的戰局上。
看著他們在十多名同階對手與兩位準聖的威壓下左支右絀,法寶黯淡,仙軀染血,道基都開始出現裂痕。
洪淵輕輕吹開茶盞中浮起的嫩葉,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地像是在點評一場與己無關的棋局。
“元始啊元始!”
他抿了一口清茶,感受著唇齒間流轉的道韻,緩緩吐出後半句:
“看來你座下這幾個精心栽培的弟子,今日倒是要嗝屁了。”
他的話語裡聽不出絲毫緊張或擔憂,反而帶著一種超然物外的平靜。
對於洪淵而言,其實並不在意文殊、普賢、慈航三人是否隕落。
雖然這三人,都是元始的弟子,與他之間,也算的上是有些瓜葛,甚至嚴格意義上也能稱得上一句乃是洪淵的徒子徒孫。
但這些三代四代弟子,除去各彆幾個讓他覺得有點意思的。
其餘眾人在洪淵眼中,其實也就那樣,與洪荒中掙紮求存的億萬生靈並無本質區彆。
死了,便就死了吧。
一切都是他們各自的命數,是他們自身修行、選擇與因果交織下的必然。
渡過去,一切安好,道行或許還能精進。
渡不過,那便化為這天地以及大兄的養分吧。
他絕不會有半點心疼。
畢竟這三人與他的這點關係,還真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