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虛空中的戰況愈發激烈時,太乙不知何時已挪到洪淵身旁。
隻見他整了整略顯淩亂的道袍,雙手在身前鄭重行禮,朝著洪淵微微躬身:“貧道闡教金光洞太乙真人是也,見過步副總兵!”
雖然身形圓潤,但這一禮卻行得端正得體,儘顯仙家氣度。
“仙長為何如此客氣?”
洪淵連忙伸手虛扶,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詫異,“仙長這般大禮,倒是讓在下受寵若驚了。”
太乙直起身來,圓臉上滿是誠摯:“方才步副總兵舍身護城的壯舉,太乙亦是看在了眼裡,若非將軍挺身而出,隻怕這臨宜關早已死傷慘重。此等義舉,當受貧道一拜。”
聽到太乙的回應,洪淵卻是沉默了。
隻見他微微仰頭,眼中滿是自責,就連聲音也變得格外低沉:“都怪本官修為淺薄,沒能救下更多人,甚至就連總兵他們……”
“唉……若我能再強一些……”
“步副總兵切莫自責。”太乙輕輕搖頭,圓臉上的神情愈發凝重,輕聲安慰道:“此事絕非步副總兵之過。要怪,也隻能怪我等未能及時察覺此地異變,讓商朝之人有了可乘之機。”
他說著,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拂塵,目光中閃過一絲愧疚。
“虧欠幾位師兄與眾將士的,是貧道才對!”
“仙長這麼說的話……”
洪淵突然轉頭看向太乙,原本沉重的神色竟瞬間輕鬆了下來,“那的確是得怪到你們身上!”
他伸手指向城外尚未散儘的硝煙,語氣突然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都是你們來得太慢!若是早些趕到,我臨益關哪來這麼大的傷亡!”
“我西岐他媽的花費這麼多天材地寶與功德幣供養諸位,不就是指望諸位能在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嘛?可你們倒好,在後麵吃香喝辣,連支援都如此拖遝!”
“總之,這臨益關傷亡如此之重,與我步驚雲可沒有絲毫乾係!”
“????”
太乙圓睜雙眼,嘴巴微張,有些愕然的看著與之前恍若兩人的洪淵。
整個人頓時僵在了原地。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還是他剛剛認識的步副總兵嗎?!
“不過也沒事,本官不怪你。”洪淵站在太乙左側,本來是想伸手搭在太乙的右肩,但奈何太乙的贅肉太多,真搭在他右肩,太乙的肉都懟到洪淵身上了。
於是洪淵沉吟了片刻,也是不再強求搭上太乙的右肩,而是轉而輕輕拍打著太乙的左肩,語重心長的繼續安慰著。
“胖子,不止是本官沒怪罪你,相信文殊總兵等人泉下有知,也不會怪罪你的!”
“不信咱們打個賭,就賭文殊總兵他們到時候會不會怪罪你!”
太乙聽得嘴角直抽抽,師兄想怪罪他,也得複活再說啊。
要知道,現在的師兄,哪怕就算是老師出手,也徹底複活不了。
何來的怪罪一說。
說到這,洪淵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隻見他壓低聲音,湊近問道:“對了胖子,說正經的,除了我們臨益關遭殃,其他幾個和商朝接壤的關卡,是不是也出事了?”
太乙此時也顧不得洪淵對自己的稱呼了。
隻見他圓潤的臉上浮現出凝重之色,下意識地捋了捋胡須,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汜水關的方向。
隨後在洪淵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不瞞步副總兵,據貧道所知……的確如此,與商朝接踵的各地關卡的確陸陸續續爆發了戰爭,臨益關也僅僅隻是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