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尋了一塊磨刀石,霍霍地磨起柳葉刀來。順道耐心解釋一句:“這雞蛋本該你自己出的,算了,今日就送你吧。你咬緊了,一會動刀子才不會咬著自己的舌頭。”
“嘶嘶”的磨刀聲激起“豁牙”一身雞皮疙瘩,他瞪大眼珠,鼻孔不停噴著粗氣:
“唔唔!唔唔!”黑店!黑店!
“唔唔唔唔唔唔!”你會遭報應的!
桑落用烈酒噴了刀刃,一步一步走向床榻:“你毀我行醫之機,我斷你紅塵之根,很公平。有些東西,既然我沒有,你自然也不能有,這場賭局,我們不輸不贏,扯平了。”
“豁牙”不住搖頭,眼淚鼻涕混在一起:“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桑落捏著磨好的柳葉小刀,晃了晃:“放心,我有獨門秘技,刀法乾淨利索,不會特彆疼。”
那鋥亮的小刀越來越近,眼看將要落下。
忽地,屋內彌漫起一股熱烘烘的尿騷味。
溺了?
膽子這麼小?
桑子楠有些不忍直視:“竟是個不禁嚇的。”
可惜了這病榻,今晨剛換的乾淨布單子。
看著“豁牙”如同一隻待宰的烏皮雞,癱軟在病榻上,目光裡滿是哀求,桑落第一次覺得在古代當大夫比現代舒坦多了,也解氣多了。
不用評職稱,不需要寫各種報告,更不用搞學術論文,還可以對這種混球醫鬨肆意動手。
一言不合,就切一刀。
唯一的問題,就是性彆。
少了那二兩肉,她就不能行醫。
她的眼神暗了暗,收回柳葉小刀,睥睨著榻上瑟瑟發抖之人:“我有話要問你,若答清楚了,就留下這顆肉瘤子。”
“豁牙”連忙奮力點頭。嘴裡一鬆,雞蛋被取走。還未來得及慶幸,那小刀又頂了上來。
“說吧,誰告訴你我是女子的?說清楚了,我就放你走。”
她爹桑陸生有祖傳的手藝,宮裡認定的刀兒匠,有這個鐵飯碗,一輩子不愁吃穿。
這手藝傳男不傳女,沒兒子繼承,將來宮裡勢必要將這鐵飯碗轉給彆人家,故而她一直都以男兒身跟在爹身邊乾活。
這兩年桑落有意展露醫術,盼著將來可以坐堂行醫,再不做替人斷子絕孫的事。
哪裡想到,籌謀這麼久,第一天坐堂就被人拆穿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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