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我記得你給元寶淨身時,一層一層地劃開,先切裡麵,再切外麵,那是為何?”
桑落正坐在一旁碾柳樹皮,碾得滿頭大汗。聽他這麼問,就站起來,從桑陸生手裡取過麵團,搓了三長條:“這是三根綿絮狀的肉”
又扯了蔥絲和麥稈包裹其中:“你看,這是尿道,這是血管。”
最後又擀了張麵皮包在外麵。
她的手法熟練得嚇人,桑陸生看得一愣一愣地。
“如果直接切,這個收口就不好。將來必然會淋漓不儘。”桑落拿起一把菜刀,比劃了一下。
又放下菜刀,握著白麵團子,用手剝開那層麵皮,“如果這樣割開,先切掉這三條肉,留下這些,再借助剩下的皮肉撐起來。”
父女倆正說著,有人悄悄推門而入,恰巧看見桑落將那根白麵剝皮割肉,嚇得一激靈,捂住小腹,想退出去,不料腳踢到了小石子發出動靜。
桑陸生和桑落齊齊抬頭:“誰?”
一個小年輕,一身極稀鬆平常的布衣,看看外麵再躲進來道:“請問——這裡是不是可以做——”
做什麼?話怎麼不說完?
桑陸生正要追問,隻見那小年輕捂著小腹,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桑落手中的麵團棍子。
嗯?
桑落心領神會:“能做。誰要做?”
小年輕咂咂舌:“怎麼賣?”
“喜盒可在我家?”
小年輕警惕地看看外麵,“不知道,不用問。你就說怎麼賣?”
桑落把他往屋裡領,還讓爹上了一碗涼茶:“什麼材質的?”
暑熱難耐,小年輕端著碗咕咚咕咚地喝完了,擦擦嘴:“你們有什麼?”
“蠟的,好做,也快,還便宜,隻是容易損壞。木頭的貴一些,需要一些時日,容易被蟲蛀腐爛。金銀銅鐵的就貴了,當然等的時間更長一些。”
小年輕想了想,道:“就蠟的,多少錢一個?”
桑落道:“十兩銀子一個。今日付三成的銀錢,明日取貨時付全款。”
價格倒也合理,等得也不久。小年輕的手伸進袖子裡,掏了好半天,抓了一把碎銀子出來:“來二十一個。”
多少?
二十一個?
桑落暗暗皺眉,這是搞批發,準備中間商掙差價嗎?
桑陸生卻嗅出點不一樣的兆頭來,他關上門,走過來低聲問道:“這位小大人,可是宮裡出事了?”
小年輕搖搖頭本來不準備說,可一想眼前的是朝廷的閹官,俗稱刀兒匠,便說了兩句:“新上任的繡衣指揮使,當真是厲害!不過幾日時間,就抓了幾十名與朝臣勾結的內官,挨個殺。”
“唉,畢竟都是沒根的,死了還是留個囫圇的比較好。聽角樓灑掃的胡內官說起可以找你們做。就做蠟像吧,快一些,天氣熱人存不住。”說罷他又看向桑陸生:“宮裡缺人得緊,你們要來活了。”
這麼熱的天?來活也不敢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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