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苒回答地很是乾脆,“有時候喜歡。”
洛蘇很是不解,“什麼叫做有時候喜歡?”
“他有時候確實很討人喜歡,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事事順著我的心意。還會給我轉錢,買東西。但是有時候又特彆特彆討人厭。”
“所以總的來說,你對他,其實還是有好感的?”
“可以這麼說吧。但是有好感不代表我可以一直待在他的身邊,任由他這麼作踐我。”
這番話聽得洛蘇一個頭兩個大。
怪不得彆人都說,不要碰感情這種東西。
她以為的非黑即白,到了時苒的嘴裡,就變成了半黑半白的狀態。
而且這個半黑半白,還不是涇渭分明的那種。
而是這一塊黑色和那一塊白色混合成了灰色。
然後另外一塊地方,就是一點白色挨著一點黑色。
剪不斷理還亂在此刻具象化了。
“所以——你們兩個還要繼續嗎?”
時苒痛苦地哀嚎了一聲,“我也不知道啊。你信不信,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我為什麼非要離開他。他根本就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所以問題出在哪裡?”洛蘇也很想知道。
她的腦子現在已經是一團漿糊了。
時苒拔高了聲音,很是激動地說道,“出在他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個人啊!”
洛蘇:“哈?”
“他來找我,但他沒有說是因為喜歡我又或者是因為愛我。他隻是說他離不開我。這個措辭就很詭異。”
“就像是,你養了一隻可愛的小貓小狗,忽然有一天,它離家出走了。而你早就已經習慣了它的陪伴,所以就很著急地出來尋找它。司墨珩對我,就是這種感覺。”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把我當個人,他就是把我當金絲雀養的。他讓我住彆墅,開豪車,給我金銀珠寶和衣服鞋子。讓我過著被他圈養的生活。如果我能一直聽他的話,那當然就相安無事。但如果我想反抗他,我們之間就一定會有矛盾。”
“但問題是,我是個活生生的人啊,我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我也會有我不想去做的事情。我做不到事事以他為中心,更做不到毫無尊嚴地去捧著他、哄著他,我也是有脾氣的。”
洛蘇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她都聽懵了。
緩了半天,洛蘇才遲疑地問道,“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時苒很是迷茫地泄了氣,“我不知道。”
洛蘇試探性地問道,“回到他的身邊?”
“可是回到他的身邊就意味著,我又得跟以前一樣哄著他、捧著他。他根本就沒有解決任何問題。他永遠高高在上,永遠不懂得去體諒彆人。”
“可是他這麼多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從來就隻有彆人遷就他的份,他才不會慣著彆人。”
“就是說啊。他是不可能為了我去改變的。他早就已經習慣了被彆人捧著,哪怕做錯事情的是他,也得是我先跟他低頭道歉。”
洛蘇認同地點點頭,“他是不會覺得他自己有錯的。”
“誰讓他的出身這麼顯赫。我要是司家的大小姐,我也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說完,兩個人對視一眼,默契地相視而笑。
洛蘇笑著說道,“你還真彆說,溫大小姐就是你說的這種大小姐。”
“真的啊?”
“當然了。一出生就是溫家的繼承人。我要是她,估計能比她還狂妄。”
“也是。”說起這個,時苒有些好奇地問道,“溫家人怕司墨珩嗎?”
洛蘇搖了搖頭,“其實不怕。溫大小姐就不用說了,她囂張跋扈慣了,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溫少爺看起來溫潤如玉,實則無所畏懼。他既是溫家的少爺,又有溫以寧護著他,不管在哪裡他都有可以橫著走的底氣。”
“這麼說,溫瑾言其實是罕見的不怕司墨珩的人?”
“對。甚至,溫家想護著的人,司家還不一定能動得了。溫家是為數不多敢直接硬剛司家的存在。”
時苒很是驚訝,“這麼厲害?”
“因為司家和溫家的兩位老爺子交情很深,是特彆要好的朋友。有兩位長輩在上麵鎮著場子,底下的小輩們哪怕互看不順眼,也得維持表麵上的和諧。”
“原來是這樣。”
說起這個,洛蘇突發奇想,“你要是不想跟著老大,你可以去跟著溫少爺啊!溫少爺不僅脾氣好,還會給你資源,而且他還能護得住你!”
時苒嗔了她一眼,“且不說溫瑾言能不能看得上我,就算是能看上,這麼做也不合適吧。我畢竟曾經是司墨珩的女人,他們倆的關係又那麼好。我要是真的跟溫瑾言在一起了,我們三個人都得尷尬。”
“也是。”說完,洛蘇喃喃道,“為什麼你先遇見的不是溫少爺,而是老大呢。如果先遇見了溫少爺,那你就不用吃那麼多苦了。”
時苒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幻想,“如果我先遇見的是溫瑾言,那咱們兩個就沒有機會認識了。”
“也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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