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苒點點頭，啞著嗓子應了一聲，“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司墨珩微微鬆開她，然後伸手拭去了她眼角未乾的淚，輕聲哄道，“那你彆哭了好不好？”
時苒輕輕地嗯了一聲，“好。”
安撫好時苒的情緒，司墨珩這才離開了衣帽間。
他走之後，時苒扶著沙發緩緩坐下。
她伸出雙手沉重地扶住了自己的腦袋。
她現在的心情好複雜。
她已經不需要再依附著他而活了，她靠自己都已經可以買房買車了。
甚至在她的潛意識裡，離開他，她或許會過得更好。
可問題就出在，她對他是有感情的。
他對她雖然沒有那麼好，但也沒有那麼壞。
就是這種不上不下的處境才最讓人為難。
如果他對她特彆好，她肯定不會想著離開他。
她是一個很念舊情的人，隻要日子還能過得下去，她就不會想著打破。
如果他對她特彆不好，那她也能做到及時抽身離開。
可問題是，每次她對他充滿期待，希望能夠被他好好對待的時候，換來的卻是他的惡語相向。
然後當她想要離開他的時候，他又會主動服軟，跟她說他不想跟她分開，一個勁地挽留她。
他們兩個的關係就這樣一直吊著。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洗完澡後，時苒穿著睡衣，披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卸下了精致的妝容，此時的時苒宛如出水芙蓉，一張小臉白到發光，皮膚吹彈可破。
乾乾淨淨的樣子就已經美到極致。
司墨珩主動拿過吹風機，對她說道，“我給你吹頭發吧。”
時苒有些意外，“你會？”
“我試試看。”
時苒提醒道，“彆燙著我。”
“我知道。”
時苒來到沙發上坐下，腦袋往後一靠，閉上眼睛靜靜地聽著吹風機的聲音。
忙碌了一整天，她的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現在忽然鬆弛下來，她就有點昏昏欲睡。
再加上他的手指正溫柔地在她的發絲間穿梭，這力道就跟按摩似的，時苒的困意不由自主地變得更濃了。
等頭發吹乾的時候，她已經腦袋一歪，就這樣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司墨珩伸手輕輕地推了推她，“時苒？”
見她沒有說話，他疑惑地問道，“睡著了？”
時苒閉著眼睛，一張睡顏又乖巧又安靜。
司墨珩俯下身，靜靜地看著她。
她真的變得越來越漂亮了。
看來她自己就能把她自己養的很好。
一想起她剛剛說過的話，司墨珩的內心就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