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股熱氣瞬間騰上了楚詞的臉頰,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他的聲音輕地像是在撒嬌,也像是在服軟,“彆問。”
“昂~”
她好像有點懂了。
見時苒滿臉寫著八卦與好奇,楚詞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閉嘴!不許再問!”
喲~
惱羞成怒了。
還不等時苒有所動作,楚詞就強硬地按住了她的肩膀,不由分說地帶著她往外走,“我送你回去。”
時苒有些好笑地問道,“你這是害羞了嗎?”
楚詞的神色很不自然,“都說了彆問彆問。閉嘴吧你!”
時苒識趣地見好就收,“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
上車後,時苒才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你乾嘛親自送我,隨便找個人把我送回去不就行了?”
楚詞下意識地回道,“我不放心。”
“這有什麼不放心的。你現在把我送回家,一來一回的,還耽誤你玩的時間。”
“哎呀,我不玩。”
時苒調侃道,“怎麼,我破壞了你的好興致?”
楚詞趕緊製止道,“時苒!你再這樣說我就生氣了。”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失去了聊天樂趣的時苒,隻能百無聊賴地打量起車內的裝飾,最後,她把視線落在他的車鑰匙上,她禮貌地詢問道,“你的鑰匙扣挺好看的,我越看越喜歡,所以你能送我嗎?”
楚詞直接把車停在路邊,然後拆下鑰匙扣塞給她,“拿去拿去。”
看著拿到手的粉嫩嫩的鑰匙扣,時苒笑的前仰後合。
楚詞一邊重新發動車子,一邊吐槽道,“趁火打劫還笑的這麼開心,我就多餘管你!”
時苒的目光緊緊地落在剛敲詐到手的價值四千五的鑰匙扣上,聞言,她篤定地說道,“你不會坐視不管的。”
“你怎麼這麼確定?”
時苒認真地回答道,“我今晚要是有了什麼三長兩短,我可能真的會想不開。我是你好不容易栽培出來的搖錢樹,你才舍不得就這樣讓它枯萎。”
“淨說那些不吉利的話。時苒,你一定要給我好好地活著。哪怕你不再是我的搖錢樹也沒事。隻有活著,一切才有希望。你永遠記住,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
時苒轉了轉手裡的鑰匙扣,不自覺地走了神。
見時苒沒說話,楚詞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凶巴巴地問道,“聽見沒?”
“哎呀,聽到了聽到了。”
楚詞耐心地說道,“彆不耐煩。我是很認真地在跟你說話。我總感覺你的態度特彆消極,這樣是不行的。”
“放心吧,至少目前我還沒有想尋死的念頭。等以後真的遇到了邁不過去的坎,我再跟你說。”
“好。”
對於時苒來說,楚詞絕對是一個特彆好的朋友。
他的心思足夠細膩,能夠察覺出她的不對勁。而且他還會安慰她、教育她。
所以他說的話,她願意聽,但至於能不能聽得進去,那就是兩碼事了。
到了家門口,時苒解開了安全帶,準備下車。
這時,楚詞忽然開口了。
他說,“當你身處泥濘的時候,太過纖塵不染反而顯得格格不入。很多時候,我都是身不由己,我沒得選。每一個圈子都有每一個圈子的遊戲規則,我沒有能力製定規則,所以,隻能被迫遵守。”
說話的時候,他的表情不悲不喜,他用平靜的敘事語調講出了這番讓人覺得無比悲傷的話。
時苒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好在,他也並不需要她的安慰。
楚詞乾脆利落地把氣氛收了回來,他注視著時苒,認真地道了一句,“晚安。”
“晚安,開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