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珩的臉色驀地一沉，他的冷眼瞬間掃了過去。
原本這隻是爺孫倆在鬥嘴，氣氛還算融洽。
但是被司明睿一插足，現場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司明睿的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司墨珩心領神會。
但是這件事不能讓司璟年知道。
司墨珩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司璟年的臉色，觀察他的反應。
很顯然，司璟年的表情不是太好。
司墨珩的心瞬間提了上去。
他有些慌亂地想著，他爺爺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司墨珩暗自深吸一口氣，不動聲色地說道，“我跟爺爺正說著話，你插什麼嘴？”
這番話直接激怒了司明睿，他厲聲道，“司墨珩！你少在那裡沒大沒小的。再怎麼說我都是你親爸！你說話的時候給我放尊重點！”
司墨珩冷笑道，“從小就打壓我，還幫著外人搶我們司家財產的親爸？！你出去打聽打聽，誰家的父親是你這樣的！”
“那還不是因為你不聽話！到底是那個死女人生下來的賤種，性子全隨了她！”
司墨珩勃然大怒，“誰允許你這樣說我媽！”
司明睿冷笑道，“難道不是？你捫心自問，這麼多年，我的孩子要麼離奇死亡，要麼莫名其妙開始發瘋，你敢說你對這些事情全不知情？！好不容易，小蔡懷上了我的孩子，結果倒好，突然來了一場車禍，險些一屍兩命！沒了孩子不說，她現在還在醫院裡昏迷不醒。司墨珩，你好狠的心！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下得了手！”
聽到這番話，司墨珩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了司璟年。
這麼多年，自己背地裡乾的事情，爺爺他不是不知情。
他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知道而已。
但說到底，爺爺還是喜歡小孩的，要不然也不會催著自己跟時苒結婚，然後早點生個孩子陪他。
自己乾了那麼多壞事，他心裡會不會也覺得他手段陰狠、心思毒辣？
司墨珩瞥了司明睿一眼，冷靜地說道，“你少往我身上潑臟水，你自己的女人懷孕了本來就應該多加小心，是你自己沒護住她，怎麼反倒怪上了我？”
司明睿氣急敗壞，“不是你乾的還能是誰！那些個亡命之徒開著車直挺挺地朝著小蔡的車子撞過去。我不相信這件事的背後沒有人指使。”
當著司璟年的麵，司墨珩當然不會承認，“那跟我有什麼關係？說不定是你平日裡得罪的人太多，所以才會被惡意報複。”
司明睿氣的牙都要咬碎了。
可司墨珩還在輕飄飄地說道，“更何況，那種野女人也不配懷上我們司家的孩子。”
“你住口！隻要小蔡能夠為我生下兒子，我立刻就娶她回家。”
司墨珩居高臨下地說道，“娶回家然後呢？扶持她的兒子跟我搶財產嗎？那些野種，也配！？”
聽著司墨珩言語裡的輕蔑，司明睿簡直氣炸了，“司墨珩！最該被打掉的是你！早知道你會是今天的這副樣子，當初那個死女人懷孕的時候，我就應該帶她去打胎。你這樣的賤種，沒資格活在世上！”
司墨珩以為自己早就已經習慣了司明睿對他的惡語相向。
可是真的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他那已經被傷的千瘡百孔的心還是流出了血。
不管怎麼說，司明睿都是他的親生父親。
誰聽到自己的父親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能夠無動於衷？
司墨珩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他趕緊扶住一旁的書桌用來支撐自己的身體，免得倒下去。
他的眼眶逐漸發紅，內心一片酸楚。
司璟年皺著眉頭，他看了看正在氣頭上的司明睿，又轉頭看了看黯然神傷的司墨珩，煩躁地說道，“你們兩個都少說兩句吧，父子倆好不容易見上一麵，吵吵嚷嚷的乾什麼？”
司墨珩扶著桌子的邊緣，低著頭沒說話。
過了一會，他才對著司璟年艱難地開口道，“我先回去了，過幾天再來。”
“行，開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