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哭的眼睛紅彤彤的,還對自己說著感激的話,楚詞的心都化了。
剛才聽她訴說委屈的時候,他眼裡的情緒是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心疼。
他真的很想保護她。
也很想跟她在一起。
但他自己其實也知道,他和時苒根本就是沒有任何可能的。
就算時苒不喜歡司墨珩,那溫瑾言呢?
她看溫瑾言的眼神絕對算不上清白。
就算沒到喜歡的地步,也絕對是對他有好感的。
而他又怎麼會是溫瑾言的對手?
溫瑾言人那麼好,甚至連溫以寧都那麼喜歡她,她要是能和溫瑾言在一起,她隻會過得比現在還要幸福。
她跟司墨珩在一起也好,跟溫瑾言在一起也罷。
總歸是輪不到他的。
而且他自己也清楚,時苒對他根本就沒有男女之情,她隻是想跟他當朋友,一點曖昧的成分都不存在。
再說了,就算她喜歡他,他也沒有辦法跟她在一起。
他沒有能力保護她。
楚聿看在司墨珩的麵子上,才沒有對時苒下手。
但如果時苒成了他的女人,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他哥才不會尊重他的女人。
而他又舍不得讓時苒落到楚聿的手裡。
世界上最絕望的事情大概莫過於此吧。
因為喜歡她、在意她,所以才不能跟她在一起。
甚至連大大方方地表達愛意都不敢。
因為談過太多次戀愛,所以跟一個人能不能走得下去,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他做不到自欺欺人。
這段感情,甚至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迎來了結局。
剛才那番話的聲音太小,時苒根本聽不清,她疑惑地問道,“你說什麼?”
楚詞搖了搖頭,“沒什麼。”
他按下內心的酸楚,故作輕鬆地問她,“要不要帶你過去玩會?”
“行啊,玩什麼?”
“跟我來。”
時苒好奇地跟在楚詞的身後,跟著他七拐八繞地穿過人群,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他踩上了眼前的這張桌子。
楚詞彎下腰朝她伸出手,“上來。”
時苒詫異地看著他腳底下的桌子,一邊說著“這樣不太好吧”,一邊下意識地把手遞了過去。
楚詞無所謂地說道,“有什麼不好的。”
話音剛落,他就把她拉到了桌子上。
時苒站在桌子上,局促不安地低頭看著圍繞在桌子旁邊的人群。
這時,楚詞忽然碰了碰她的手肘,然後把一遝美元遞給了她。
時苒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問道,“怎麼突然給我錢?”
“撒著玩。”
時苒差點以為是自己幻聽了,“你再說一遍?”
楚詞勾唇一笑,然後把自己手裡的那一遝紙幣對著半空一揚。
一張張紙幣如同落葉般紛紛揚揚落下。
看到從空中飄下來的紙幣,周圍瞬間爆發出了驚喜的尖叫聲。
時苒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錢居然不是拿來用的,而是拿來烘托氣氛的。
她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紙幣,學著楚詞的樣子用力地朝著空中一揚。
把紙幣揚出去的那一刻,虛榮心和快感在迅速膨脹。
時苒閉上眼睛,認真感受這紙醉金迷的氣息。
周圍的人全都沉浸在撿錢的喜悅之中,他們連忙道謝,“謝謝楚少爺、謝謝時小姐。”
而他們的驚呼聲和道謝聲卻是這場遊戲裡最強烈的催化劑。
時苒被這種景象蒙蔽了雙眼。
她從楚詞的手裡一次又一次地接過紙幣,一次又一次地朝著半空用力地拋灑,然後癡迷地聽著底下人的驚呼。
撒完後,時苒意猶未儘地想著,楚詞到底是財閥少爺,出手果然闊綽。
彆人烘托氣氛用氣氛紙,而他直接選擇砸錢。
一遝紙幣就是一萬美元。
換算成本國的貨幣,那就是一次性扔幾萬塊錢出去。
這種拿錢砸人的感覺怎麼就這麼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