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時苒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司墨珩一臉不悅地站在她的前麵低頭看向她。
他帶著怒氣質問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讓你離楚詞遠點,你怎麼就是不聽?!”
時苒的語氣異常平靜,“我隻是跟他一起出去吃了個飯而已。”
“吃飯也不行!你最好聽話一點,我不想再關著你。隻要你遠離溫瑾言和楚詞,你想乾什麼我都隨你。”
時苒乖巧地點頭應下,“好,我聽你的。”
她的語氣無比順從,但是神情卻極其麻木。
見時苒垂著頭,安安靜靜地不再開口說話,司墨珩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說話的語氣是不是重了些,也不知道有沒有嚇著她。
她這段時間總是不太高興,臉上基本上沒有笑容。
他不想看到這樣的她,可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越是想抓緊她,就越是抓不住。
那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走到她的身邊坐下,放緩了語調問道,“中午有吃飽嗎?需不需要我讓人再給你弄點吃的?”
時苒搖了搖頭,拒絕道,“不用,已經吃飽了。”
司墨珩沉默地點了點頭,“那就好。”
但他其實能感受得出來,她隻是不想搭理他。就算是沒吃飽,她也不會承認。她隻想快點把這個問題敷衍過去。
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特彆讓人抓狂。
說著,時苒開口詢問道,“過幾天我可以出去拍戲嗎?隻拍半個月,很快就能回來。”
一聽到這番話,司墨珩瞬間就不高興了。
她好不容易才拍完一部戲,怎麼轉頭又要往外跑。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需要拍戲,還是說隻是想找個理由遠離他。
算了,由她吧。
關又關不得,管也管不住,隻要她彆再靠近那兩個男人,她想乾什麼都行。
司墨珩妥協道,“去吧,如果這麼做能讓你高興的話。”
時苒禮貌又疏離地回了句,“謝謝你。”
這短短的三個字頓時讓無力感席卷了司墨珩的全身。
她總是在有意無意地跟他劃清界限。
她和他什麼時候已經冷漠到像最不熟悉的陌生人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時苒就從沙發上起了身,打算上樓休息一會。
看著她的背影,一股莫名的衝動湧上了司墨珩的心頭,他快步走到她的身邊,然後彎下腰打橫抱起了她。
時苒閉上眼睛縮在他的懷裡,順從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她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過她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反抗。
床上,她咬緊了牙關,逆來順受地由著他在自己的身上發泄情緒。
結束後,時苒背對著他,縮在了床的另一邊。
這是她無聲的抗議和厭惡他的具象化表達。
明明他已經把她鎖在了自己的身邊,可他就是高興不起來。
他舍不得放她走,但是又覺得看著如此不快樂的她,對他來說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他知道她不想看到他,可是他就是做不到放手。
他們兩個就這樣相互折磨。
進組的那一天,當導演看到麻木、頹廢、兩眼無神的時苒時,他忽然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就這麼輕易地聽信了楚詞的忽悠。
他要的是一個蠻橫囂張的財閥大小姐,而不是一個麻木頹廢的悲情女主角。
可是開拍後,導演就被瞬間打臉了。
鏡頭前,時苒借著拍戲的名義,直接在劇裡發瘋。
一個偏執、瘋狂、不講道理的大小姐形象瞬間變得立體。
為了貼合人設,她甚至還把自己的衣服帶了過來。
每一身都是名牌,每一身都透著財閥千金的富貴氣質。
往那一站,所有人都會相信她就是富可敵國的千金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