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苒:“……”
她無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我是怕弄傷了你的身體,你爺爺會拿我的命給你賠罪。”
司墨珩的語氣無比堅定,“不會的,我不會讓他動你。”
時苒懶得回應,直接當做自己沒聽到。
他也就是嘴上說的好聽,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保護過她。
她曾經天真地以為自己跟了他就等於多了個保護傘,卻沒想到,她的風風雨雨都是他帶來的。
時苒低著頭,耐心地用鑷子取出他掌心裡的玻璃碎片。
司墨珩偏過頭,直勾勾地盯著她這認真的神情,專注且癡迷。
看著他滿手的鮮血,時苒順口問了一嘴,“疼麼?”
聽到她這略顯擔憂的話,他的心情瞬間好到了極致。
她在關心他。
一想到這裡,他嘴角的笑容都壓不住了。
他帶著笑意,輕聲回道,“不疼。”
時苒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挺能忍。”
司墨珩心想,她這是在誇他嗎?
不管是不是,他的心裡都已經變得好甜好甜。
怕他的手會亂動,時苒索性一手抓著他的手指,一手拿著鑷子慢慢地取著碎片。
她掌心的溫度順著他的手指傳遞到全身。
那柔嫩的觸感讓他怦然心動。
因為湊得近,他甚至還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
那是甜蜜的、讓人安心的味道。
這一刻,他幸福到冒泡。
隻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格外短暫。
取完玻璃碎片後,時苒乾脆利落地鬆開了他的手。
柔嫩的觸感在漸漸消失,司墨珩臉上的笑容也在逐漸消退。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悵然若失,眼裡是難掩的失落。
他特彆珍惜這短暫的肌膚相貼。
隻是這接觸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點,他都沒來得及好好感受,就已經結束了。
把鑷子放回到醫療箱裡,時苒伸手拿過碘伏,一點點地給他塗著,“要是疼就忍著點,沒用酒精給你消毒就已經是很照顧你了。”
司墨珩搖了搖頭,輕聲回道,“不疼。”
他緊緊地盯著時苒,心裡想著,她怎麼這麼好。
明明那麼討厭他,可是看到他受傷了,還是會耐心地幫他處理傷口。還一個勁地關心他,問他疼不疼。知道酒精消毒會有刺痛感,還特意用了碘伏。
又溫柔、又有耐心,還那麼體貼。
他好像更喜歡她了。
司墨珩一臉柔情地盯著她看,格外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獨處時光。
能夠和她安安靜靜地待在一起,他就已經覺得無比幸福了。
真希望時間能夠變得慢一點,他想多跟她待一會。
最好是能讓這一刻永恒。
就在時苒給他的右手包紮時,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溫瑾言著急忙慌地闖了進來,他緊張地按住了時苒的雙肩,關切道,“你沒事吧?我剛剛聽人說,你差點被燈泡砸到。”
時苒搖了搖頭,輕聲細語地回道,“我沒事,有人救了我。”
一看到溫瑾言,時苒的語氣瞬間從剛才的冷淡化為了似水柔情。
“誰?”
時苒沒說話,隻是暗示性地微微抬了抬下巴。
溫瑾言這才注意到坐在時苒身邊的是司墨珩。
看到他的那一刻,溫瑾言的眼神變得格外冰冷。
休息室裡的氣氛驟然變得凝重。
溫瑾言冷著臉,眼神不善地盯著司墨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