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番話明明就是想讓溫瑾言帶她出國玩,可是她的語氣裡卻完全沒有低三下四的卑微,有的隻是疑惑不解。
就好像溫瑾言早就已經帶她出去玩了好多次,多到讓她覺得跟著他出國玩是無比稀鬆平常的一件事。
明明她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想要什麼東西都得小心翼翼地討好他。
可是在麵對溫瑾言的時候,她卻完全不需要用討好的語氣。
因為她知道,她提出的要求都能得到他的滿足。
她和溫瑾言之間明明存在著無法跨越的階級鴻溝,可是他卻用愛為她架起了跨越階級的橋梁。
他現在終於知道時苒為什麼能變化這麼大了。
是溫瑾言那毫無保留的愛賦予了她自信與勇氣。
隻有生活在愛意中的人才會像她這樣熠熠生輝。
這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自信昂揚是他多看一眼都會自卑地低下頭的存在。
溫瑾言真的把她養的很好。
他隻花了那麼一點時間,就能讓她變成如今的這副模樣。
也難怪她會愛他愛的死去活來。
被自己心愛的男人全心全意地嗬護過,她的眼裡又怎麼可能容得下彆人。
見他遲遲沒有開口,時苒主動問道,“怎麼啦?你不想出去玩嗎?”
“我不太愛出去玩,但如果是和你的話,我可以。”
時苒被他的話逗笑了,“你哪裡不喜歡出去玩?你連出差都要順便帶我去吃喝玩樂。等明年四月,藍花楹盛開,你就再帶我去吃一次那家的牛肉火鍋好不好?我可饞那一口了。”
司墨珩靜靜地注視著她,滿眼落寞地聽她講述著她跟另外一個男人的甜蜜過往。
他的眼眶不自覺地開始發酸,緊接著,一滴清淚順著臉頰悄然落下。
眼淚輕輕地落在床單上,宛如他無聲的心碎。
時苒擔憂地皺緊了眉頭,她趕緊伸手抱住他,輕聲哄道,“你怎麼啦?怎麼突然哭了?我的寶寶是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跟我說說好不好?”
她的這番溫柔輕哄擊碎了司墨珩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
原來她私底下都是這麼哄溫瑾言的。
這樣的柔情她從來都沒有給過他。
彆說是掉眼淚了,他就是在她的麵前痛得死去活來,她都不會多施舍一個眼神給他。
可是溫瑾言呢。
他隻是稍微掉了一滴眼淚,她就已經心疼得不行了。
也就是在她把他錯認成溫瑾言的時候,他才能感受到她那全心全意的愛意與柔情。
也難怪今晚的她會這麼熱情主動。
原來從一開始,她就把他當成了溫瑾言。
她不是在對他熱情,她是在對溫瑾言熱情。
她今晚給他的體貼與關懷不過都是沾了溫瑾言的光。
等明天酒醒,一切就又會回到原點。
他和她的片刻依偎隻能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
司墨珩靠在她的身上,無聲地落著淚。
為什麼她不能愛他?
為什麼他得不到這樣的關心與愛護?
明明是他先遇到她的,可是她卻全心全意地愛著另外一個男人。
如果他做到了像溫瑾言一樣對她好,她是不是就會像對待溫瑾言那樣溫柔地對待他。
他很想讓她過上幸福的日子,可是他做不到放手。
尤其是體驗過這短暫的柔情之後,他就更想得到她了。
他想在自己難過委屈的時候,可以被她溫柔地抱著輕哄。也想下班一回到家,就能看到她的笑顏。更想以後的每一個夜晚,都有她陪著自己度過。
體會到被人關心嗬護的滋味之後,他就不想再過一個人的孤獨生活了。
他想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