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珩趕緊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壓壓驚,然後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那個小小的藥瓶,熟練地倒出兩粒藥服下。
見他神情痛苦地靠在椅子上,時苒遲疑地問道,“你真生病了?”
“嗯。”
“嚴重嗎?”
“吃藥不一定能活,但不吃藥一定會死。差不多就是這種程度。”
那還挺嚴重的。
都危及到性命了。
“好好的,你怎麼突然會得這麼嚴重的病?”
司墨珩本想說出實情,但又怕她會覺得他肉麻,就簡略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你都這樣了,那肯定喝不了酒了對吧?”
“我現在要是敢喝酒,我的醫生能陰陽我八百句不帶重樣的。”
“那你乾嘛還說讓我跟你喝兩杯?”
“我要是不這麼說,你會留下來嗎?”
時苒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彆惦記我了。你喜歡的無非就是以前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你,成天就想著怎麼討好你、伺候你,被你豢養著的金絲雀。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早就已經被溫瑾言慣壞了。”
“現在的我驕縱、任性,什麼活都不願意乾,嬌氣得很。我和你一樣,隻想被人伺候,而不想伺候彆人。所以我沒辦法跟你在一起,我們兩個待在一起隻會有吵不完的架和多到數不清的矛盾。”
司墨珩安靜地聽著她說話。
就在時苒以為他已經聽進去了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口道,“我願意伺候你。”
時苒:“?”
她說這些明擺著就是在斷他的念想啊,他怎麼還逆流直上了?
時苒微微蹙起了眉頭,“你伺候我?司墨珩,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從我們認識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你是什麼樣的性子我能不清楚?你就是個從小就被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從來都是彆人照顧你、事事順著你的心意。你這樣的人會願意去伺候彆人?”
“既然你都能改變,那我為什麼不行?這段時間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終於明白你當初為什麼非要離開我。所以現在我的態度也很堅決,隻要能跟你在一起,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時苒被他驚的半天都說不出話。
且不說他能不能做得到,單是他能說出這番話就已經快把她嚇死了。
她實在是不敢想象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伺候人的樣子。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司墨珩低下頭,繼續給她剝螃蟹。
他把完整的蟹腿放到她的盤子裡,順口問道,“還合你的胃口嗎?”
時苒微微頷首,“挺好吃的。”
“那就好。”
不對,這不是她想說的話。
時苒趕緊甩了甩腦袋,回過神。
“可是我不想談戀愛,也不想結婚,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總想和他在一起。等真的在一起了,又會患得患失。所以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一個人待著,無欲無求也就不會被感情牽著走。”
司墨珩點點頭,然後開口問道,“你和溫瑾言為什麼要分手?”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瞬間讓時苒破大防,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因為我?”
“你少自戀。”
“他出軌了?”
“怎麼可能!”
“既然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那你們為什麼要分手?你說溫瑾言知道我們兩個睡過的事嗎?”
時苒咬緊了牙關威脅道,“你不許提這件事!”
“那就是不知道。”司墨珩略微思索了一番,“所以,你是因為覺得對不起他,所以才要跟他分手?你覺得自己背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