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完家務活,司墨珩朝著時苒的房間走去。
他伸手敲了敲房門,聽到裡麵傳來了一聲冷淡的“進”,這才放心地推開。
沙發上,穿著一襲睡衣的時苒正玩著手裡的平板,剛洗過的頭發散漫地搭在靠枕上,她渾身透著慵懶的勁。
雖然已經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但她仍舊無動於衷。
見她完全不打算搭理自己,司墨珩隻好主動開口問道,“碗已經洗好了,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時苒頭也不抬地回道,“沒了,出門記得把門帶上。”
看著時苒那剛洗完還濕漉漉的頭發,司墨珩卻並不著急離開,他問,“需要我幫你吹下頭發嗎?”
“不用。”
“可是你這樣很容易感冒。”說完,司墨珩自作主張地踏入了她的私人領地,“吹風機在哪?我幫你吹一下。”
時苒不耐煩地看向了他,她的語氣無比冰涼,“聽不懂人話?我不是說了不用?你總是這樣,從來都不尊重我的想法!”
看著時苒那滿含怒氣的雙眼,司墨珩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他微微垂下頭跟她道了歉,“對不起,我隻是擔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擔心。管好你自己。”
“……我知道了。”
“出去吧。”
“那你早點休息。”
“嗯。”
帶上房門,司墨珩在原地站了好一會。
他還以為她對他的態度會有所緩和,然而事實卻恰恰相反。
他曾經的霸道和蠻不講理給她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陰影,讓她特彆容易應激。
如果是以前,區區一扇房門根本阻擋不了他。
可是現在,這扇門卻成為了他和她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
司墨珩走後,時苒跨出了自己的房間,她打算去接杯水喝。
她一邊小口小口地喝著水,一邊掃視著自己的領地。
餐桌被他收拾的乾乾淨淨,廚房也被打理的有條不紊。
不遠處的茶幾上還放著他帶給她的禮物,昂貴的紅酒、精致的珠寶、漂亮的連衣裙以及鑲嵌著寶石的紅絲絨高跟鞋。
看著這些東西,時苒忽然有些愧疚。
彆說他在家的時候了,他甚至從小到大都沒有乾過家務活,也沒有吃過這麼敷衍的晚飯。
這樣的待遇但凡換成彆人,早就已經死了千萬次。
可是到了她這裡,他卻毫無怨言地接受了她這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姿態,還默默地把活乾完了。
不止如此,他還給她準備了特彆豐盛的午餐,還給她帶了這麼多昂貴的禮物。
饒是她再不喜歡他,也不該這樣辜負他的好意。
時苒越想就越是覺得懊悔。
她剛剛不應該凶他的。
他隻是擔心她頭發沒吹乾容易感冒,她乾嘛要吼他呢。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又不是沒幫她吹過頭發,那或許隻是他下意識的反應。
可是那一刻的她卻控製不住地想要衝著他發脾氣。
那種被他管控的感覺太過窒息,以至於他稍微強硬一點就會勾起那些不愉快的記憶。
一時間,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在時苒的腦海裡打架。
而司墨珩上了車之後卻並不著急離開,甚至,他都忘了離開。
雖然他是被時苒凶了一頓,但那確實是他的問題。
現在的他在時苒的眼裡不過就是一個討人厭的舊情人,是他不尊重她的想法在先,所以挨罵也是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