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瑾言當然知道他這是故意的。
可他卻無可奈何。
如果他能從時苒的身上看到一丁點的不情願,他心裡都會好受一點。
但偏偏,她是主動的那一方。
窗外的雨劈裡啪啦地下得正歡,平時的他聽到這樣的雨聲隻會覺得痛快。
但現在,他卻不堪其擾。
雨點不停歇地砸在窗外的樹枝上,也砸進了他的心裡,搞得他心煩意亂。
他怎麼都弄不懂時苒為什麼會跟司墨珩糾纏在一起。
她難道忘記了司墨珩曾經對她做過的事情嗎?
明明她當初要離開他的時候是如此決絕。
可是現在,她卻主動抱住了他的腰。
溫瑾言猜不透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沒過多久,電力就恢複了。
燈光亮起的那一刻,時苒從司墨珩的懷裡抬起了頭。
她看著他,用無比委屈的語氣對他說道,“嚇死我了。”
司墨珩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哄道,“沒事,有我在。”
說著,他的手順著她的發絲滑到了她的肩上,然後暗自用力把她往自己的懷裡按,明晃晃地彰顯所有權。
司墨珩的這個舉動讓時苒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是以前的他才會乾得出來的事情。
現在的他不是最喜歡跟她保持距離了嗎。
怎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行為。
時苒疑惑地轉過了頭,當她對上溫瑾言那滿含失望的雙眼時,她的身子都僵硬了。
隻一瞬,她的手腳變得冰涼,瞳孔因為極度慌張而不自然地放大。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又看到了什麼樣的場景?
不知道怎麼的,時苒忽然覺得這個場景像極了抓奸名場麵。
就好像身為有夫之婦的她在外跟情夫偷情,剛好被自己的老公抓個正著。
尤其是當她看到溫瑾言那委屈、不解又疑惑的神情時。
明明大雨並沒有淋濕他,可是時苒卻莫名覺得他渾身都透著濕漉漉的無助與脆弱。
她張了張嘴,試圖解釋。
但如果溫瑾言早就已經來了,那就說明,他大概率看到了她和司墨珩抱在一起的樣子。
被當場抓包,她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更何況,這早就已經不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親昵地貼在一起。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隻是這一次碰巧被他看到了而已。
時苒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反應,表情顯得格外心虛。
就好像,她背著他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和他站在原地,兩個人默契地沒有開口說話。
又或者是,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二人之間的暗流湧動被司墨珩儘收眼底。
他不動聲色地撫了撫時苒的肩膀,故意用這過分親昵的舉動營造出他和時苒之間那親密無間的氛圍。
他低下頭,用溫瑾言能夠聽得到的聲音對時苒說道,“你還要繼續拍戲嗎?”
“我……”
按理來說,肯定是要繼續拍的。
但問題是,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樣麵對溫瑾言。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和他還能演好對手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