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四月,眼看著天氣逐漸熱起來了,然而兩個月依舊隻下過兩場雨,還都是淅淅瀝瀝的小雨,就那分量也就隻夠打濕地皮,今年糧食減產已經是注定了的。
“爹,看啥呢?”
劉老爹沒吭聲,坐在田埂上,嗦了口手裡的老煙槍,目光依舊緊緊盯著天空。
今年天氣不同尋常,戒了將近兩年煙的劉老爹心裡惆悵忍不住再次複抽了起來。
劉海峰抬頭看了一眼湛藍色的天空,搖了搖頭也歎了口氣,雖然他不靠著種莊稼生活,但畢竟做的是吃食生意,若是真發生天災,那他那邊必然也會受到影響。
目光移到田裡,隻見往日綠油油的稻苗此時顯得有些枯黃,再看往日略顯濕潤的稻田,此刻看上去也顯得有些乾巴巴的,好似已經許久未澆水了。
想起前些天為了灌溉農田還曾與上遊村的發生過衝突,就那麼條小河,從上遊到下遊都要用,再加上許久未下雨,曾經還算是小河的河水現在也真正變成了溪流,每村都像澆灌,堵河道,層層疊疊下來,留到劉家灣的溪流更是少之又少,雖然還沒真正斷流,但若是長此以往下去還真不好說。
誰能想到去年秋天還發大水,今年河道居然都要乾枯了!
這時,村裡的廣播響了起來:“各位村民注意啦,鎮政府了解到咱們乾旱的情況,已經協調好了水源,這兩天會安排水車過來給大家的農田灌溉。”劉老爹猛地站起,眼裡閃過一絲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來,他喃喃道:“這也隻是一時之計啊。”
劉海峰拍了拍老爹的肩膀說:“爹,這總是好事,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說。”劉老爹點點頭,雖然嘴上沒說啥,但劉海峰依舊看得清他那緊皺著的眉。
幾天後,水車果然來了。村民們有序地排隊等著灌溉自家田地。可是水車的水量有限,分到每家每戶就更少了。劉老爹望著慢慢浸濕一點的土地,心中滿是無奈。
晚上,劉老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劉母踢了一腳。
“翻來覆去的乾甚?刺撓啊你!”
“你說啥時候下雨?”
聽到這話劉母也不吭聲了,她知道老頭子心裡難過,雖然現在生活好了,但種了一輩子的地,眼看著糧食將要減產,心裡能得勁才怪。
“彆著急,或許過兩天就會下雨了呢,更何況政府那邊不是派水車過來了,再加上咱們弄的蓄水池,保證稻苗活下來還是沒問題的,不過今年糧食減產應該是注定了。”
老兩口絮絮叨叨說了半天,言語中的沉重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劉海峰家,兩口子激情過後躺在被窩裡也在說這事。
王倩捋了捋汗濕的發絲,麵色潮紅的趴在男人胸口。“今兒個你去倉庫那邊了?"
劉海峰嗯了聲。“過去看看情況。”
“那咋樣?數目對得上吧?”
“對得上,不過最近糧食是越來越不好買了,大家都看出情況不對,現在都是使勁囤糧,要不是我之前在黑市買了批,估計現在早餐的生意都要受到影響了。”
王倩作為總財務,對這些情況自然了解。“那你說咋辦?早餐生意要不先停一停?或者說能不能再聯係那邊?”
“你是說虎哥那些人?”
“對,上次你不就帶回來一批糧食?要不你再去問問?沒準現在又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