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隻有微弱的燈火,和幾隻停靠在岸邊的貨船。
她麵對陏九河痛痛快快地流淚,邊哭,邊大口大口嚼著桃乾。
好像嚼完這些桃乾,就能填補她心裡的那些苦了。
岸邊走過一個漁夫,看到她邊吃邊哭的慘樣嚇了一跳,心裡有些納悶——桃乾至於這麼好吃嗎?好吃到哭?
薑貞可管不了這麼多,反正漁夫也不認識她,她不怕丟臉。
吃完桃乾、流完淚,薑貞對著陏九河做了幾個深呼吸。
像小時候一樣,受了委屈就躲起來大哭一場,然後深呼吸,接著對自己說:
「好了,夠了!這些都隻是經曆而已,我還活著、能吃能睡,活著就好,以後不要再哭了。」
擦乾眼淚,整理好心情,薑貞慢悠悠地走回客棧,聞到飯菜的香味,肚子又餓了。
走到大堂,叫小二又上了一桌小炒。
小二不解——剛才這姑娘出門前已吃了三人的量,現在還吃!真牛啊!
三菜一湯上桌,她端起碗筷,吃得很認真,也沒注意大堂走進一個仙風道骨的墨藍長袍男子。
等男子坐到她正對麵,薑貞才抬頭看到這人。
「師父!」薑貞有點震驚,光顧著吃飯了,完全沒注意師父走近。
飛影快四十了,幾年未見,模樣卻也沒怎麼變。
他在暗衛堂主要負責培養徒弟,幾乎不怎麼出門。
前日收到範淩贇的消息,說十一要回來了,他便派了一個手下在南大道口等著。
昨日手下來報,說一個很像十一的人進容城了,住在悅來小棧。
飛影想著來碰碰運氣,看看到底是不是那個沒良心的小丫頭。
想不到還真是!
隻是她長大了不少,從一個愛哭的小丫頭,變成一個明媚的大丫頭了。
飛影有些生氣,十一是他傾注心血最多的徒弟,當年說走就走,一走就是五六年,一封信也不曾有過。
可即便是生氣,他臉上表情也是溫和的,隻是語氣有些冷:「舍得回來了?」
薑貞快吃完了,討好地笑:「師父,您吃了沒?我叫小二再上幾個菜吧?」
飛影故作生氣:「不用,我早就氣飽了。收拾收拾同我回去吧。」
薑貞點頭,叫來小二結賬。
小二算完,恭敬道:「客官,食宿一共三兩。」
飛影趕在薑貞之前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隨後帶著薑貞出店門。
薑貞本想與飛影客氣一下自己付錢,但是看著他沉默的臉,隻能把那些客氣話都吞了回去。
門口的夥計將二位的馬匹牽來。
薑貞找了個話頭打破沉默:「師父也是騎馬來的啊!」
飛影沒有和她廢話,騎上馬隻簡單地說了兩字:「走吧。」
薑貞不再多話,也騎上馬跟著他,快馬加鞭連夜趕回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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