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2018年5月14日,距離李一凡在市委常委會上正式宣布“非法資本滲透治理專班”成立,已經過去整整72小時。
這三天裡,星城市公安局副市長黃成義親自坐鎮,市網信辦、市場監管局、稅務、工商、金融監管、司法等七個部門協同聯動,暗中布控。
而藏匿在星城南郊“遠豐職業研修中心”的那支“1040工程”傳銷組織,也終於在監控、資金審計、數據追蹤中逐步浮出水麵。
黃成義眉頭緊鎖地站在市公安局指揮大廳前,手中拿著一份名單,沉聲念道:
“截至今天淩晨三點,我們已經掌握該傳銷組織參與人員初步名單共計273人,核心組織人員16人,賬目可疑轉賬金額1200萬,非法資金轉移鏈條呈現金字塔三層結構。”
他抬頭掃視眾人:“今晚,動手。”
“目標是四個窩點,分彆位於星城南郊經濟開發區、金湘路新小區、星陽花園住宅群,以及西郊旅遊區的一處度假民宿群體。”
……
此刻,市委辦公室中,李一凡正在緊盯桌上那份公安部發來的“1040工程傳銷模式研究報告”。
這一份情報文件,將近年來在大夏南方省份頻發的“資本運作傳銷模式”解析得清清楚楚:
所謂“1040工程”,名為“引進資金1040萬元”,實則是借“國家項目”之名招搖撞騙。操盤者編造“返鄉創業”“國家秘密扶持計劃”等虛假說辭,要求參與人“投資6.98萬元”,發展1至3名下線,每發展一人可抽取比例資金,形成上下線“人拉人”的非法盈利機製。
李一凡合上文件,喃喃自語:
“這不是創業,是洗腦;不是投資,是吸血。”
窗外夜幕漸沉,星城燈火逐漸點亮。而在黃成義的帶領下,整場針對“1040工程”的打擊行動,也在無聲中全麵鋪開。
晚上八點整,公安局指揮中心內警燈閃爍,黃成義戴上耳麥,沉聲下令:
“行動開始。”
頃刻間,80餘名刑警分為四組,奔赴四個目標區域,展開清剿。
南郊經濟開發區內,一棟被改造成“職業創業培訓基地”的大樓裡,數十人正在一場所謂“企業培訓”中聽課——講台上主講人滿口“國家秘密資金項目”“高回報低風險”“三年經濟自由”的說辭,激昂而洗腦。
“警察,彆動!”
門口突襲而入的一組刑警瞬間控製現場,十餘名“導師”當場被擒,其中一名女性嫌疑人竟試圖焚毀講義材料,被警員迅速製服。
與此同時,金湘路新小區內,隱藏的中層傳銷骨乾正試圖銷毀賬本資料,剛打開電腦,即被網安大隊精準鎖定ip位置,全部數據實時備份入庫。
西郊度假民宿區域,是最為隱蔽的一處窩點,被裝潢成“文化營地”,實際上卻是組織骨乾聚集地。
在無人機紅外定位協助下,警方破門而入,當場控製14人,繳獲大量資金流轉記錄、分紅比例表、上下線結構圖。
星城這一夜,暗流被徹底擊碎。
次日清晨,公安部官網發布通報:星城市公安局聯合多部門,成功搗毀一大型“1040工程”傳銷組織,現場抓捕涉案人員53人,凍結賬戶37個,涉案資金超過1100萬元,移送司法機關立案審查。
通報末尾,點名表揚星城市公安係統“雷霆果斷,打擊精準”。
大夏日報在當晚以整版報道刊發:《星城快刀斬毒瘤,1040騙局覆滅》。
……
而此時,市委常委會議室內,氣氛卻格外凝重。
“傳銷組織被摧毀隻是第一步。”李一凡看著眾人,語氣低沉,“但我們要思考的是,為什麼他們敢把窩點布在星城?為什麼能發展數百名下線而不被察覺?根源在於製度防線的空缺。”
他環顧四周,語速加快:
“我要提出一個思路:以星城為試點,建立全國首個‘非法資本識彆預警機製’。”
“核心三點——一是‘資金聚集異常行為數據庫’,接入金融監管部門動態交易數據;二是‘多層級人際交易鏈建模’,利用ai算法排查可疑金字塔結構;三是設立‘地方舉報激勵機製’,讓群眾成為反傳第一哨點。”
黃成義立刻接道:“市公安局支持落實,我們可與網安大隊、稅務係統聯合建模。”
李一凡點點頭,又看向市發改委主任張廷山:“傳銷不是治安問題,而是非法金融問題,本質是寄生在發展裂縫裡的經濟癌症。星城必須率先打通治理機製的斷點。”
張廷山肅然起身:“我會立即牽頭調研,建議將非法資本預警機製納入市級財政支持重點項目,推動政策係統化。”
李一凡:“很好。再加一點——這不是臨時行動,要形成報告提交四九城。我會通過林建國主任那邊,把‘星城經驗’變成製度模板,提交國務院經濟治理專班。”
話音剛落,會議桌邊的李誌遠接到一通電話,低聲應了兩句,掛斷後表情微變。
“書記,有點特殊情況。”
李一凡抬頭:“說。”
“我們在行動中發現,該傳銷組織背後可能還牽涉一筆通過某平台進行的‘慈善眾籌’,金額高達兩千萬,目前暫未查清流向。”
李一凡眼神一凜。
“繼續查。查到底。我們這代人,不怕動蕩,但怕良知被出賣。”
這一夜,星城的風更緊了。
但風過之後,便是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