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七日清晨,星城的天空被雨後殘雲撕成一縷一縷,江麵泛著冷白的光。省政府一樓的協同台準點亮屏,綠色的進度條在全省地圖上延展開去,像一根根穩穩推進的脈絡。
就在大屏右上角刷新“當日新增問題:2、已銷號:1”的同時,秘書處把一份媒體彙編放到李一凡案頭——江淮省宣布一周後在省會舉辦“中部產業承接推介大會”,聲稱“十餘家跨國公司確認參會”,並將“穩妥、可持續”作為主題詞。幾家財經號立刻跟進,用“瀟湘快、江淮穩”做對比,配圖醒目,評論區裡有人敲打:“速度漂亮,風險更考驗水平。”
李一凡翻過標題,隻冷冷一笑:“搭台子容易,落地最難。”他把媒體彙編合上,目光掠過協同台上跳動的一抹黃色,“我們不搶嘴上的風頭,隻要把地一塊塊簽下去。”他看向陳曉峰,“三天,拿出一批實打實的簽約與交地,時間戳全亮。江淮要開會,我們就先給世界看結果。”
上午九點,臨時調度會在十樓小會議室開。林浩民、張廷山、陳鬆年、許宏誌、陳曉峰悉數到齊。李一凡沒有鋪陳,直接布置:“第一,三地同步簽約,星城高新區、嶽州臨港、衡山智造城,各不少於三家;
第二,先行用地決議當日上牆,供電接入與環評聯審並聯推進;第三,跨部門綠色通道再加三類並聯件,口岸—稅務—人社打通數據;第四,‘退回原因碼’今晚細化,模糊表述一律退回重填。記住一句話——簽約不是合影,是交鑰匙。”他頓了頓,“還有,人要跟得上。許宏誌,窗口位再換一批,敢扛事的往前放。”
“明白。”許宏誌合上筆記,“今晚給名單。”
會後,陳曉峰帶隊直奔嶽州。雨後潮氣未散,沿江的風推著港區的旗幟獵獵作響。第一批電子信息廠房的鋼柱已經立起,工人們頂著汗水綁紮橫梁。外資企業的項目總監迎上來,開門見山:“陳主任,江淮的人找過我們,開了不少條件。”
陳曉峰笑了笑:“優惠大家都會給,差彆在兌現。我們這邊的承諾寫在牆上,錯一條,省裡追一條。您如果擔心,不用聽我說,直接去一樓看問題牆。”他把手機遞過去,屏幕上是“環評複盤—整改完成—時間戳2342”的原始界麵。
項目總監盯了幾秒,點點頭:“那就按瀟湘的節奏走。還有個新想法——我們想把封裝線的兩家配套也一起遷過來,能否並聯審批?”陳曉峰應聲:“給我半天,傍晚前把並聯清單發到你郵箱。”對方笑起來:“瀟湘速度,名不虛傳。”
午後兩點,衡山口岸的協同端口跳出黃色預警:一批進口設備因運輸途中少了兩份單據,照舊規則要退回。綠色通道後台卻提示“退回原因碼重複”。
林浩民把電話接到發燙也沒打通關節,消息直上省政府。李一凡不等人解釋,抬眼道:“並聯窗口當場補齊,主管簽字擔責。誰再用‘資料不全’四個字當擋箭牌,立刻下崗。”
口岸大廳裡傳送帶轟鳴,幾名乾部你看我我看你,最終由主管簽字開通“缺項補錄”流程,二十七分鐘後,設備順利放行。媒體聞訊趕來,文章標題乾脆利落——《借口不靈了:瀟湘不許拖件》。
評論區裡叫好聲一片,也有人發問:“快,有沒有風險?”底下有人貼出協同台截圖:“有外部時間戳,有並聯日誌,好壞白紙黑字。”
同一時段,星城高新區的招商接洽室裡,三家企業代表圍坐一桌。談判並不熱鬨,隻有“投資強度、能耗指標、用工結構、研發占比、財政條款”逐條對照。
最後一頁“承諾落地表”上,三方分彆簽字,頁麵右下角自動浮出“外部時間戳”編號。李一凡沒有出現,視頻連線隻說了一句:“承諾寫在紙上,兌現寫在牆上。”屏幕黑下去,三個代表彼此看一眼,幾乎同時伸手握住了筆。
星城市自然資源局這邊卻有人想把“老辦法”悄悄塞回來——在“先行用地決議”的流程上又加了一道“協調會紀要”。協同台後台很快提示“新增節點異常”。陳曉峰調開權限,翻到添加記錄,備注寫著“為穩妥起見”。
他沒打電話繞彎子,直接把對方叫到現場,在問題牆旁邊當麵問:“誰批的?”那名科長支支吾吾:“我們怕以後被追責……”陳曉峰打斷:“怕就寫在牆上,彆往流程裡塞沙子。今天把這道節點撤掉,紀要要寫,就寫‘三件套’裡,明天我看你把‘撤回說明’貼出來。”科長額頭見汗,點頭稱是。旁邊的窗口乾部看在眼裡,心裡默默舒了口氣——有人把鍋端走了,流程終於輕了。
下午五點,省政府門戶網站準點發布“中位數放行時長”日報,曲線又向下壓了半分鐘,同時掛出“當日標誌性兌現”的小圖——“衡山口岸首批設備2112放行”。數字和照片一起在社交平台擴散,幾家財經媒體開始做對比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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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二周,中位數從三十二分鐘降到二十七分鐘;與江淮、贛楚、豫省的同類口徑一比,瀟湘最短。一些企業的法務把圖片保存到項目群裡,配一句話:“快,是看得見的。”也有人在群裡提醒:“快不是目的,穩才是底線。”底下那位迅速回了個外部時間戳編號,意思不言自明。
傍晚,嶽州臨港的會議室裡,圍坐著外資企業、配套商和園區管委會。陳曉峰把“並聯清單”攤在桌麵——“先行用地決議+供電接入預勘+環評聯審預審+消防臨審”四件一起走,節點責任人、最大小時限清清楚楚。
園區主任擔心地問:“真能三天批完?”陳曉峰看著他:“批不完就寫在牆上,誰耽誤誰寫名字。”話音一落,屋裡一陣靜,然後是唰唰唰的簽字聲。外資代表對身邊人低聲說:“這邊的‘敢寫’比‘敢說’更打動我。”
夜幕降臨,江麵起風,省政府的燈依舊一盞盞亮著。許宏誌把名單遞到李一凡手裡:“第一批窗口位調整,今晚能到位的四人履新。”李一凡掃了一眼,圈出兩個名字:“先上。
記住,一個窗口,就是一個省政府的臉。”他頓了頓,又交代陳曉峰:“明早九點,三地同時簽約交地,不搞講台,不放橫幅,就在窗口。直播可以開,但鏡頭對著流程,不對著人。”
八點半,江淮方麵突然釋放一條“參會企業名單”的預熱,配了“穩”的海報。信息剛冒頭,瀟湘這邊的三地官方賬號同時掛出“窗口簽”的預告:星城高新區九點,嶽州臨港九點五分,衡山智造城九點十分。評論底下,有人調侃:“這是打對台?”很快有人回:“不是對台,是對表——對時間表。”點讚數刷刷往上躥。
次日九點,星城高新區政務服務中心,取號機前排起短隊。第一個企業代表把資料包遞進窗口,窗口人員把“並聯節點清單”一張張對勾,背後電子屏上的進度條同步往前跳。九點零七分,“外部時間戳”編號浮出,窗口人員把一枚小小的“交地清單”遞過去。
代表愣了愣,抬頭對著攝像頭笑出聲。與此同時,嶽州臨港的窗口裡,項目代表簽完名,園區工作人員把藍色的“臨時接電通知書”塞進透明文件袋;衡山智造城裡,口岸聯絡員直接把“設備到港”信息推到屏幕左下角,寫著“預計當日放行”。
三地三屏,畫麵在省政府協同台牆上拚成一幅整齊的三聯屏,時間在左上角一秒一秒往前走,像一柄柄敲打人的小錘。
媒體這回沒拍空鏡頭,他們打開直播,鏡頭裡沒有花哨背景,隻有清清楚楚的窗口、印章、簽字、編號、時間。有人在彈幕裡問:“這叫簽約?”另一個人回:“簽約就該這樣,彆的都是客套。”
直播間裡不斷有人湧入,數字從幾千攀到幾萬,隨後又被幾家主流媒體轉發——“瀟湘三地窗口同步簽約:從紙麵到交地隻需一個號。”評論區裡,有質疑也有讚歎,有人尖刻地問:“以後還能這樣快嗎?”有個窗口工作人員回了三個字:“歡迎查。”
窗口簽約的同時,小插曲並沒有消失。星城消防窗口又出現“資料不齊”的紅字,備注籠統。陳曉峰當場把“退回原因碼”麵板拉到前台,要求窗口工作人員在群眾麵前選具體條目。
對方臉紅到耳根,顫著手把“缺消防水壓實測、臨時疏散示意、二類倉庫分隔證明”點了出來。陳曉峰沒再多話,隻對後排說:“半小時,誰負責誰給我一張補齊照片。”二十二分鐘後,照片上傳,備注欄自動打上時間點,紅線轉黃,緊接著又轉綠。圍觀的企業代表低聲說:“這才叫‘能追責’。”
午後兩點,江淮方麵又放出一條消息,說“將發布產業承接風險提示清單”。財經評論員開始渲染“瀟湘財政壓力”,還拿出匿名報告做佐證。李一凡看完,隻讓辦公室發出一條冷冰冰的圖表——“中位數放行時長”“退回原因碼細化率”“銷號周期中位數”三項指標的同期對比,後麵跟著的是問題牆當天新增與銷號的照片。沒有一句評價,隻有數字和牆。
圖發出去不到半小時,一家主流媒體轉載,並加標題:“這麵牆,擋不住的風言風語。”評論席裡,企業從業者的聲音占了上風:“誰敢寫紅,誰就敢改。”
傍晚五點,衡山口岸再下一城。第二批進口設備按新的並聯流程走完,放行時長壓到了二十六分鐘。信息員在協同台上把新的折點標出來,旁邊配一句注釋——“新增端口、生效”。
李一凡看了眼,淡淡道:“二十五分鐘不是天花板。”他把目光又轉回星城高新區的屏幕:“今晚把‘並聯節點清單’做成二維碼,窗口一貼,企業自己掃。少一張紙,就少一句廢話。”
夜色漸深,星江上汽笛聲斷斷續續。張廷山抱著厚厚一摞行動計劃進來,壓低聲音:“省長,江淮那邊又發會務通知,規格更往上提了半格。”李一凡不抬眼:“讓他們忙。我們隻做一件事——把‘三件套’盯緊,把‘銷號周期’壓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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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給我一個新的中位數,再往下走半格。”他合上筆,“陳曉峰,明天去嶽州,周五的開放日該你露麵了。記住,你不是講話,你是開門,門一開,把數據遞到群眾手裡。”
第二天的陽光很足,嶽州臨港的廠區像新洗過一樣明亮。下午三點,開放日準點開始,門口的安檢台前站著幾位居民代表、媒體、學校老師。陳曉峰自己拿著便攜檢測儀跟環境部門一起走完一圈,數值一項項對照到環評報告;廠內的“紅黃綠燈表”翻到“異常距停”的演示模式,工程師按下“凍結”,屏幕上立刻彈出“雙鑰匙解鎖”的提示框,工藝與質量兩個人在不同終端同時確認,才解開鎖。
站在後排的大爺把手裡的帽簷往上推了推,衝身邊人咕噥:“這玩意兒,比我們吵半天有用。”媒體記者抓住這個瞬間,按了快門。
晚上八點,江淮再次釋放推介會議程,宣布將設置“風險提示”環節。幾家營銷號跟風,標題寫得刺激。十分鐘後,瀟湘官方賬號準點貼出“三地窗口簽約—交地—並聯進展”的當日串聯視頻,末尾隻有一行小字——“時間是最好的解釋”。
這次沒加任何口號,轉發量卻一路上升。外資企業的項目總監在朋友圈裡寫下:“我們看流程,不看嘴巴。”底下評論“歡迎來到瀟湘”的點讚排成了一長串。
夜深人靜,省政府一樓“問題牆”前仍有幾個人影穿梭。最後一張黃卡被翻成綠色,卡片背麵那個小小的“承諾時間:三日;責任人:xx;證據:外部時間戳xxxxx”露出又被壓回。
陳曉峰站在牆前,看著牆角那個投射燈把“能看見、夠落地、可追責”照得發亮。他忽然想到前幾天在群眾麵前說過的“我先擔”,心裡默默補了半句:但要有把握地擔。
李一凡走過來,停在他身側,聲音不高:“讓他們開會,我們乾活。明天再簽三家,不要驚動媒體。”陳曉峰點頭。李一凡又說:“把江淮那家配套廠拉進視頻會,提出共建分工。讓他們跟我們對表——看誰的時間戳更好看。”
陳曉峰笑了一下:“明白。”他知道,這不是挖牆腳,而是把對手拉到自己的賽道上;賽道定了,節奏就不是誰想慢就能慢的。
臨近午夜,江麵上又起了風。大樓裡最後一盞燈熄滅的時候,協同台還在無聲地跳,曲線在向下,點在變綠,時間在牆上留下清清楚楚的刻度。江淮的推介會風聲漸緊,但在瀟湘,第二天的清單已經在打印機裡吐出新的一頁。李一凡合上窗,回身的瞬間隻留下一句話:“快車道上,沒有觀眾,隻有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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