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川被拉黑的餘波尚未散去,星城督查室的電話就幾乎被打爆。來自全省各地的項目牽頭人、分管副市長、聯審窗口負責人,輪番撥來請示、解釋、甚至求情的電話,陳曉峰乾脆把手機設置為“僅允許已標綠項目聯絡”,然後將整個屏幕貼在了辦公桌側。督查室變成一個“噪音屏蔽艙”,隻接來自“乾成事”的人。
但李一凡並未滿足於這一輪問責的聲量。他提出一個新的指令:“把過去三輪中每個市州被群眾提問最多、簽字留痕最多、整改時間最長、群眾代表評語最狠的項目,做一張‘暗牆對照表’。”督查室裡安靜了兩秒,陳曉峰第一個開口:“這不是負麵榜單?”李一凡卻反問:“陽光下的激勵靠綠牆,陰影裡的進步靠暗牆。”
“暗牆表”並不是對外公布的文件,而是由省督查室、組織部、政務服務辦三方聯合使用的內部高壓清單。上榜項目必須逐項分析原因,責任單位須簽字備案,三個月內不能評先評優,也不得納入中央對地方督查彙報的樣板項目。一位廳級老乾部看完表格後評價:“這玩意比問責會還嚇人,因為不是曝光,是‘壓光’。”
與此同時,群眾代表培訓工作也進入實操環節。督查室與省社工聯合會協作,在全省十一個地市派出“群眾培訓飛行組”。他們的行李箱裡裝的不是資料,而是過往三輪問責會的視頻、簽字樣本、代表評語、錄屏剪輯,以及一摞摞問題牆模板。每到一地,就在市政府會議室搭建“臨時問題牆”,讓未來代表演練提問與簽字。
飛行組第一站選在了西南的青石市。這個以旅遊和農業經濟為主的小城,過去三輪從未被點過名,地方乾部一度以為“我們沒問題”。但當牆搭好,錄像放映完畢,一位老代表緩緩開口:“你們醫保退費拖了兩個季度,是不是覺得沒人問就能拖過去?”全場安靜了半分鐘,分管副市長低頭翻文件,卻找不到能掩蓋這筆數據的更新記錄。
飛行組並未強壓,而是當場請這位老代表上牆簽字、留評語、複刻一次星城程序。一條“模擬綠單”就此誕生,第二天直接登上青石市政府官網首頁,標題是:“我們需要更真實的群眾代表。”輿情熱度不減,連帶著讓其他幾個地市倍感壓力。
李一凡得知後,乾脆簽發一條通報:“所有飛行組所在城市,問題牆內容由當地門戶網站同步展示,哪怕是假演練,也要讓群眾看到什麼是‘真簽字’。”星城的網絡安全中心連夜設立“問題牆鏡像係統”,每一塊牆都在雲端有備份,群眾可用身份證號對照提問進展。陳曉峰看完係統界麵後評價:“這已經不是牆,是量表。”
第二天,來自外省的觀摩團也陸續進入第二輪觀摩日程。他們這次不再隻圍觀問責會現場,而是兵分兩路——一路看“項目落地率”,一路看“群眾簽字密度”。一位來自東部沿海發達省份的政務廳副廳長,站在朱洲市政府外牆前,盯著一麵被標出“14道程序、5項延誤、3次整改”的問題牆,皺眉道:“你們這種透明,太極端了吧?”星城陪同人員淡淡答道:“透明本就是製度極端。”
在朱洲市政府一樓大廳的玻璃櫃裡,還陳列著“群眾簽字筆樣本”,其中有一支“墨水耗儘”的簽字筆,被標注為“用於第923號項目、簽字82次、最終銷號”。這個細節被媒體報道後,迅速登上本地政務熱搜,網友戲稱為“筆記本的政績”。群眾不再關心誰講話漂亮,而是關注誰簽字次數多、誰兌現速度快。
就在各地加速補短板、推項目的節奏中,靈川縣政府卻陷入一場“沉默風波”。被“拉黑”後,全縣所有外部接入項目停擺,甚至有企業原本簽好的合作意向函要求重談條款,理由是“看不清本地信用體係”。縣長陳繼林親自帶隊到星城說明情況,卻連約談名單都沒能進得去。
這場“行政孤島化”危機,迅速引發省內熱議。組織部在內部評估會上做出一份分析報告:“靈川事件標誌著問責製度進入製度牽連階段,從乾部問責向地區信用重構延伸。”李一凡在讀完報告後,默默在後麵加了三個字:“必要之舉。”
這天晚上,星城廣場的問題牆前,第一次出現“外省代表簽字欄”。來自中部某省的代表看到“群眾簽字台”旁堆著的“綠單銷號歸檔箱”,站在那裡看了整整十分鐘。他說:“我們那邊是搞‘周進度貼圖’,但簽字都在乾部自己手裡,和你們這種‘反簽’機製差得太遠。”
這句“反簽”,第二天就出現在了新華社的專題報道中,標題是《群眾簽字的另一麵》。報道從問題牆、簽字欄、綠單編號、代表評語等細節入手,展現一種“讓乾部跑群眾程序”的製度邏輯。文章底下評論區迅速刷屏,有讀者留言:“群眾簽字反簽了乾部,也就反轉了慣性。”
陳曉峰讀完稿子後,把這句話摘錄出來貼在督查室白板上,旁邊寫上:“群眾簽字≠群眾點讚,是群眾監督。”他望了一眼牆上那張最新生成的“綠單競速榜”,朱洲、衡山、澧江三地正在第一梯隊競爭,而靈川的名字則徹底被撤下。牆上留空,群眾看得更真。
就在這時,飛行組發來一條新消息:“贛水市代表培訓現場,有乾部私下乾預提問環節,被現場記錄。”陳曉峰皺眉:“回傳錄像,準備上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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